分卷(5)(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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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榆常摆一副臭脸,不论对亲或对疏,他高兴的时候不会开怀正经地笑,不高兴的时候就更不屑于好好说话。
  他是尖锐的,在这个圆钝普通的世界里。
  可他回忆他,总存有温柔的轮廓,暖和的颜色。
  这让袁木感到惶然,不安全。
  我先带你们看一道高频易错题。
  政治老师扒了扒厚重的镜片,袁木同学起来说一下16题选什么。
  c。
  原因。
  现象多样,而本质唯一。
  很好,啊,知识点抓得很准确。
  袁木坐下后回了神,才把黑板上那句话完整地默读一遍。
  顽固之壁确实蛮横地竖在现实生活的四面八方,但袁木从未得以软的方式着陆过。
  也许是无法到达哲学教授的平面,靠眼前这本扁薄贫乏的政治教材来看,他越学哲学越觉得世界荒唐。
  最讨厌政治,偏偏这门课分数最高是千万件荒唐事的其中之一。
  老师开始讲课,他再看向窗外,枝桠退了出去。
  课堂没有意思,它和风玩去了。
  又难以自制地,莫名地,想起那天早上,被裹在光和雾里等候他的裘榆。
  做树真好,是树就好了。
  离放学铃响还剩几分钟,隔壁和楼上便起推桌拉椅的动静,伴一串串嚎叫和隆隆的跑步声,袁木周围的同学也被传染了似的也躁动不停,蠢蠢欲疯。
  政治老师背手站在讲台边,不高兴地停了几分钟,最后妥协地摆手下课。
  王成星挂上书包要跑,记起一件未解决的事,赶紧把钢笔从书包侧兜掏出来递到袁木眼下。
  这个,和上一支差不离吧?
  袁木看了一眼,不见犹豫地点点头。
  好嘞!王成星欢呼一声,拜拜,假期愉快!一转眼就溜没烟了。
  上次杨岚清把那支钢笔的历史追溯到小学时期,也就是十几年前,袁木细想也为这个数字吃惊。
  他忘了自己为它换过几次管芯,初中时甚至还请人补过漆,拿着一支五块钱不到的货排去店里,老板都笑说不值得。
  但因为是方琼牵着他去买的,袁木就扔不掉它。
  那个下午,方琼第一次接他放学,袁茶还在家里等着吃奶,她却为他挑一支笔而停留很长时间。
  袁木出了校门,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第三个垃圾桶时,把手里的钢笔丢了进去。
  今天他又选了小路,将拐弯进巷口,袁木停下脚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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