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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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句,男人强行将车听到路边。他趴在方向盘上,不再做声,只余胸口剧烈起伏,深而重。祁陆阳肺管子像插着把刀,每吸一口气都带来无法忍耐的极限疼痛。随着脸上青筋突突地跳动不停,渐渐地,有汗从他额角流下来。
  祁陆阳拉开门下了车去,随着门被人重重甩上,整个车身跟着抖了一抖。
  陆晚向后靠坐,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陆晚感觉车身一沉,有人上来了。她睁眼,原来是买了湿纸巾的祁陆阳,他不由分说地拉住陆晚的手,帮她细细擦拭手上的口红。
  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紧绷着,肌肉细微跳动,暴怒与悲伤像翻涌在地底的岩浆,是隐而不发,也是一发不可收拾。
  在陆晚反应过来收回手之前,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什么?”
  祁陆阳眼眶血红血红的,他执着陆晚的左手,强迫她平摊开手掌。
  ——女人掌心里,生命线上,平白“长”出了一颗小痣,黛青色,大小和祁陆阳右手上那颗的一模一样。
  他起先以为是画上去的,却发现,怎么都擦不掉。
  看陆晚不说话,祁陆阳又问了一遍,布满血丝的眼如鹰隼般勾住人,让她无法避开,声音居然在抖:
  “迟迟,这是什么?”
  “没什么。”陆晚很镇定,镇定到接近漠然,“你不是说它是好东西么?我最近不太走运,想要个福星陪着,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祁陆阳痛苦地合上了眼。
  这几天过得像在真空的梦里,飘飘然,他根本没发现陆晚一直有意不在自己面前展开左手掌心,更没有发现这颗平空冒出来的痣。
  陆晚的手被祁陆阳捧起来,覆盖在自己脸上。男人弯着腰,一动不动,没发出半点声音,让人从外部窥视不出什么。
  感觉到掌心一股子濡湿,陆晚知道,那是滚烫的,灼人的,烧心的,不轻弹的,泪。她想拿开手,帮他擦擦,他不让,她便不再强求。
  陆晚想起前几天那个深夜,他问她什么时候学会抽烟,她说自己没学会。
  这是真的。
  可陆晚有一句没说完,她啊,学会了点别的。
  ——她会撒谎了。
  什么好东西,什么福星,都是假的。这颗痣不过是个执念,一个穷极一生都放不下的执念。
  有个人把她藏在心底好多年,她便要把他纹在手上,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章心里有点堵,但也很爽,因为这一章好多场景对话在故事最开始成型的时候,就已经刻在我脑子里了,它是一切最开始的样子。
  加更的我,也想看很多评论呢:)
  第56章 chapter 56
  祁陆阳一路将陆晚送进了候机大厅。
  这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上演久别重逢与天各一方的处所,一批人熙熙攘攘地来,或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谁都没有比谁显得更特别。
  人类大抵是为迁徙而生的。几千上万年来,由一块大陆转移到另一块,从来没有谁一直满意自己所处的地方。只可惜,这种善变的物种至今还没有进化出无懈可击的情感,来应对各式各样的别离。
  谁都想好聚好散,谁都想善始善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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