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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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欢越听脸色越难看,下意识的低喃了声,“舅舅怎会如此意气用事。”
  沈鹤之扯着苍白的嘴角不知如何回答,他也觉得奇怪,一向谨慎的他,为何会突然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般鲁莽。
  许是看到了李知衍,堂而皇之的站在她身边,许是想快些解决纷扰,又许是想知道她的反应。
  他本是对那皇位并无执念,当太子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为了庇护周家,也为了更好查明当年的真相。如今他却不愿放手了,不到那个位置,他如何能保护他的小孩。
  他若有一日败了,秦欢周家,没一个能有好下场,便是为此,他也绝不能输。
  秦欢嘴里虽是一句接一句的讥讽,可手上动作却轻了再轻,但凡沈鹤之皱眉,她就会手脚僵硬的停下来看他。
  “我才不管你们朝堂上的事,我只知道你膝下连个子嗣都没有,你再这般不要命,下回我就该来给你送灵了。”
  这话说得恶毒,旁人听了早就暴跳如雷,沈鹤之却笑了,因为笑得太响,还扯着了伤口,又被秦欢狠狠的瞪了一眼。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我在咒你,你都听不出来吗?你怎么还笑。”说出那样的话,她自己都难过后悔的不得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是高兴,阿妧在担心我,为我伤心。”
  “你怕不是中了箭伤,而是摔坏了脑袋吧?咒你,你不生气,还高兴。这有何好高兴的,你是我舅舅,我担心你很奇怪吗?”
  “这不算咒,我比你大整整十岁,便不是受伤,也早晚会有这一遭。”
  明明说这话的是秦欢,结果这会眼红的也是她,浑身发着颤,“沈鹤之,你干嘛啊,你存心不想让我好过是不是。”
  秦欢气盛之时,也曾在心里这么喊过他的名字,但这是头次,当着他的面,没有喊舅舅,而是失控地喊他的全名。
  沈鹤之,沈鹤之。
  “怎么又哭了,说说也不行?”
  胆子真大,都敢连名带姓的喊他了,但他并不觉得不高兴,反而这三个字被她咬得格外好听。
  比舅舅还要好听,梦里她便是这般喊他。
  “不行,我可以说,你自己不许说,你是太子将来便是天子,天子都是万岁的,你大我十岁怎么了,我不死你也不许死。”
  真是孩子话,说是自己长大了,可这哪像个长大的人,沈鹤之忍不住抿唇笑,声音干涩有些哑,“那看来不当皇帝都不行了,为了我们阿妧,我便多努力活十年。”
  “不止是十年,还有二十年三十年。”
  “好,都听阿妧的。”
  相差的这十岁,何止是年龄,还有所经历的事,当初他午夜梦回间,迟迟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思,不止是怕风言风语,便是怕这十年。若是将来她后悔了,厌恶他年长了,他又如何来弥补。
  在她如花般娇艳青涩的少女面前,他头次明白了什么叫嫉妒。
  秦欢哭够了,药也上完了,终于人也冷静下来了,不,应该说是清醒了。
  沈鹤之说的没有错,横在两人之间的还有永远翻越不过的年龄。不用旁人提醒,她也早该看清的。
  等回京后,他便会娶妃,惠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早晚会登基,她不过是他恩人的女儿,养大便也够了,她看得清,也断不会委屈自己。
  若得不到的,便早些断了念想。
  秦欢的一双眼睛肿的像枣核,若是不知道的,定要以为受伤的人是她了。
  “时辰不早了,舅舅若是无事,我便回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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