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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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温度也就比初冬高几度, 喻窈走在路上快被西北风冻傻了。
  下次她一定不要用这么幼稚的方式跟喻恩正抗衡。
  但不幼稚, 刺激不到喻恩正, 她又会很生气。
  像她这样的女孩子,看上去身世坎坷, 却没有经历过实际的挫折,犹如一匹烈马,自信得让人忍不住想拽一下缰绳, 谁使绊子都会说是担心她跑得太快栽跟头。
  有的人呢,关心的是她。有的人呢, 关心的是她背的货。
  还有的人呢,关心的是她会不会伤到别人。
  但她自己要识破那些障眼法, 判断没有别人阻挠她会不会摔跤。
  今天跟喻恩正打这个赌, 确实是她冲动了。
  想到喻恩正盼着她吃苦头的模样, 她心里一阵烦躁。
  喻恩正到底还是想赢她,他没有管她的幼稚行径是否危险。
  这种时候他又不盼着她安然无恙了, 满心想的都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变成现实。
  这样一来,她怎么可以输。
  崴到的脚康复得差不多了, 可以稍微借力,即便是这样, 她这样蹦到教室,还是觉得小腿硬邦邦的, 像长了十斤肌肉。
  教室里暖和得感人, 她把外套脱下来盖到膝盖上, 搓了搓手, 手撑在桌上,揪了揪冰凉的耳朵。
  考场是按上次月考的成绩安排的,孙驭霄的座位被排在了门口。
  他今天也穿着自己的衣服,上身是一件版型宽松的圆领衫,袖子才过手肘几公分,腕上的手表相当显眼。裤子也是七分裤,和上衣一样是灰色的,中缝镶着一条白边,脚脖子露在外面,穿着一双运动鞋。
  监考老师来之前他把前门关了,铃声打响后,监考老师夹着卷子敲了敲门,又跑到窗边敲了敲窗,示意孙驭霄开门,孙驭霄抬手把门打开。
  监考老师是个年轻男人,穿着翻领衬衫,长袖,套了件不系扣的毛线马甲,打扮得颇有老干部的风范。
  他进来以后问孙驭霄:“关门干嘛?”
  孙驭霄言简意赅地答:“冷。”
  监考老师打量了他一下,见他穿成这样,心说不冷才怪:“穿校服多好,还挡风。”
  孙驭霄表示:“我不冷。”
  监考老师一懵:“你刚才不是说你冷吗?”
  孙驭霄哪是说自己:“有人冷。”
  监考老师闻言站在讲台上朝下一望,看见了衣服穿少的喻窈,于是扯开嗓子喊了一句:“下午都多穿点啊,换季最容易感冒了。”说完才开始问他们的参考资料都放到考场外的桌子上没有,数卷子让第一排的往后传。
  期中考要比前面两次大考的题目要难,对于基础薄弱的人来说是灾难,可对喻窈这种基本盘稳固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优势。
  文言文翻译出的生僻,但巧就巧在昨天她恰好看到过,这种考的都会的感觉是真的很快乐,尤其这门是她心里最没底的语文。
  写到作文的时候还剩五十分钟,她停下笔看了眼坐在斜前方的孙驭霄。
  他考试的时候没有多余的动作,不像有些人习惯摸头或者咬笔头,坐姿很正,就跟卖矫正仪器的广告里的模特似的,手腕搁在桌上,奋笔疾书。
  月考的时候她就是因为看着他发呆,没看清题目,把作文写偏题了,才导致语文只考了一百出头,这回可不能重蹈覆辙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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