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_212(3 / 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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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佳妹抽泣的声音突然大了些。
  或许是带在身上的餐巾纸用完了,仇罕从衣兜里扯出一叠折好的卷筒纸,低声说:“佳妹,警察们看着呢,他们要帮我们找杀害湘美的凶手,你快别哭了。”
  让一个刚失去孩子的母亲不要哭泣,未免过于不近人情。柳至秦叹了口气,拿出一包餐巾纸,放在王佳妹面前。
  仇罕忙不迭地说:“谢谢,谢谢!”
  花崇看了看派出所的报警记录,问:“你们是8月26号晚上发现王湘美失踪?最后一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王佳妹双手捂住脸,指缝间全是泪水。
  仇罕一手扶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松握成拳头,搭在桌上,“我最后一次看到湘美是26号下午3点左右。那天上午,湘美去上了个数学补习班,下午放假。中午我到补习学校把湘美接回来,在茶馆吃了饭——对了,我是开茶馆的,佳妹在做服装生意,服装店很忙,商场里空气也不太流通,湘美放学后一般是到我的茶馆里来做作业。”
  “茶馆,就是那种打麻将玩扑克的茶馆?”柳至秦问。
  仇罕尴尬地点点头,“但我们那里不是聚众赌博,街道派出所会定期检查的。我,我那儿是合规的。”
  现在的麻将馆都打着“茶馆”的招牌,其中不乏大额赌博的局。但重案组没有精力管赌博的事,顶多等案子侦破后,通知分局去查一趟。
  柳至秦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说:“你把王湘美接到茶馆之后,到她失踪之前,茶馆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仇罕说:“我那个茶馆是在居民楼的一楼,一共两套房子,左边的很吵闹,右边的下午人少,相对安静一些。湘美在右边那户看小人书,2点多的时候来找我要钱,出去买了两包零食。”
  “她出去之后回来过吗?”花崇问。
  “回来过,又坐在老位置继续看她的小人书。3点多时,来了一拨客人,左边的房子摆不下麻将桌了,我就在右边的房子加了几张桌子,那时湘美都还在,但是我4点多过去收台钱时,她已经不见了。”
  这时,王佳妹哭得更加厉害,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仇罕似乎既尴尬又内疚,“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有看好湘美,都是我的错!”
  “茶馆装有摄像头吧?”花崇说:“一会儿我们的技侦队员会过去,你把当天的监控调出来。”
  “这……”仇罕一脸为难,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柳至秦蹙眉,“难道你没有安装摄像头?”
  “装了,装了!只是……”仇罕重重地叹了口气,“只是右边那间房子的摄像头上个月坏了,我一直没有更换。”
  “摄像头7月损坏,到了8月底你还没有更换?”花崇神色一肃,冷冷地看着仇罕。
  在很多涉及儿童的案子里,孩子之所以会被拐卖、被伤害,甚至于被杀害,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父母失职。
  当需要警察出马时,绝大部分伤害其实已经发生。警察能做的,有时只有抓到伤害孩子的人,却没有办法抹除已经发生的伤害。
  刚才,当仇罕说接王湘美到茶馆吃饭、写作业、看书时,花崇就感到十分不快。
  茶馆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个打牌混时间的地方。说得难听一些,那是很多无所事事、不求上进之人逃避现实的老巢。只需交纳几块十几块的台钱,泡一杯劣质浓茶,就能在茶馆打上半天麻将,消磨半天光阴。这种开在住宅小区里的茶馆,哪一个不是骂声震天、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王湘美一个9岁的小姑娘,在那里做得了什么作业?看得了什么书?
  她身处的环境,比陈韵家的通宵烧烤店还要糟糕。
  而现在,仇罕居然说,房间里的摄像头坏了一个月没有更换!
  仇罕被花崇看得犯怵,急忙为自己辩解:“其,其实我的茶馆开了好,好几年,一直没有出过事,大家都很自觉。摄像头不便宜,而且换起来很麻烦。内什么,暑假湘美上了不少补习班,花了挺多钱……我,我就想等过阵子手头宽裕一些了,再换摄像头。反正我平时也在茶馆里看着……”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柳至秦的目光变得像看甄勤时一样漠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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