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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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教啧啧有声,缓缓摇了摇头:“这就是您太过想当然了,陛下,先不谈库曼那边是怎么从小培养训练光照会成员的,您未免太低估了金钱对人的诱惑。在大笔金钱的收买下,出卖一下情报又有什么奇怪的。这种事情我可是太有经验了,最开始只要撬开一道口子,哪怕被收买过一次,哪怕仅仅泄露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消息,光照会就捏住了对方的把柄。接下来在金钱和威胁双重威逼诱惑下,就跟跳进沼泽一样越陷越深,最后完全无法爬出深坑,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了。您敢说了解所有的贵族吗?您敢肯定里面不会有人被收买,甚至不知不觉被人顶替了身份吗?起码库曼那边不愁找不到符合帝国血统长相的奴隶,当年他们可是从这里掳走了不少金发碧眼的贵族女性回去当奴隶哦。”
  说到这个份上,陆楠自然不敢打包票说自己就肯定所有贵族没问题。如今兵荒马乱的,贵族们又各自居住在自己的领地里,很少互相来往。那种地位不重要人际关系不多的贵族,精心准备模仿后杀死替换掉并非不可能。实际上就连朱利安当时安插在王宫里的那个杀手她都不清楚有没有被找出来。她盯着洛雷托看了好一阵,才不急不缓的说:“您当然不会毫无理由的在我面前提起这个,说吧,有什么要求和条件,但我要看到确实的证据来证明您今天说的一切。”
  主教微笑着回答:“其他的并不需要,金钱方面您对我实在是很慷慨了。不过我手下还有一些可用的人手,因为没有公开的身份不方便协助办事,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给予他们官方认可的身份,免得他们只能偷偷摸摸的行事。”
  陆楠往后一仰,靠在了扶手椅的椅背上。她想起了那些沉默寡言被叫做乌鸦的杀手。实际上她知道,只要答应了这个要求,就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也许会养出一头连自己都不好控制的野兽。然而她似乎没有其他更好选择。不管任何时代和地方,上位者总是需要这样的人。安茹公爵虽然也可以一用,陆楠依旧不敢去挑战他的底线,太过肮脏的事情很可能会让他翻脸。
  “我考虑一下。”
  最后陆楠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主教却只是微微一笑,就像是他早就看穿了陆楠的掩饰,明白她迟早会答应自己这个请求一样。
  “当然,一切都将归于您的意愿,至高无上的陛下。”
  第249章
  搬家的事情足足花费了四天的时间才勉强算告一段落,远远超出了陆楠的预期,她本想着既然有如此多的人手,哪怕需要整理的东西多了一些,还不是分分钟搞定的事情。结果人浮于事毫无规划的案列不分古今中外,加上临时更换了新的王宫总管,勾心斗角重新划分权力谋取好处,除了抢着将陆楠的房间布置整理完毕,其余的房间……不提也罢。总之那几天陆楠干脆呆在自己的几个房间里懒得出门,免得看到到处摆放得乱七八糟的家具摆设还有那些东一榔头西一锄头的仆人心烦。
  到底路德维希还是太年轻,负责这种事情有点手忙脚乱,偏偏一同负责的香槟公爵只顾着自己那块,其余的事情全程装聋作哑,摆明了就是想看路德维希的笑话。陆楠并没有责备路德维希,反倒是极力鼓励和表扬了他。她大力扶植路德维希难道是因为他很聪明吗?她要的仅仅是路德维希办事的态度罢了。好在路德维希并非那种愚蠢迟钝的人,经验什么的,锻炼锻炼就有了。
  等到暂居的行宫终于差不多整理装修完毕,陆楠惊悚的发现,距离她举行婚礼的日子又往前滑了一大截。尽管她全程都漠不关心,仿佛结婚的不是自己,但挡不住王城内外都被精心盛大的装饰起来,而参加婚礼的宾客把所有可以住人的别馆行宫塞得满满当当。虽然弗兰德斯公爵很忠实的履行了陆楠关于简朴的命令,但,皇帝的婚礼再简朴也不可能到仅仅领个证请大家吃糖的地步。毕竟代表着一个帝国的脸面,所谓节省和简化不过相对而言罢了。就陆楠能亲眼看到的地方,整个行宫都被铺上了全新的地毯,每一条上面都编织着金色的王室徽章式样。大批的鲜花还有葡萄酒从四面八方流水般的被运送而来,弗兰德斯公爵抽调了起码几百人,日以继夜的熏制烧烤食物,以供婚宴使用,搞得王都里总是弥漫着一股肉香。
  除此之外,所有王宫里的侍从杂役都领到了新做的制服,骑士团和王城卫队的成员们也纷纷将自己的盔甲打磨得锃亮发光,哪怕只是暂居的行宫,还是按照以往的惯例在一楼大厅正中挂上巨大的皇室夫妻结婚画像,陆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画出来的。一般而言,这种夫妻画像通常都是女人坐着而男人站着,偏偏本次却反了过来,诺曼底公爵坐在扶手椅上,而陆楠一身正式礼服站在他的身边,两人脸上并没有明显笑容,显得非常肃穆庄严。陆楠仔细的揣摩了一阵,虽然她对艺术毫无研究,却也辨认出这幅画像出自那位大艺术家丹德里恩之手。要不是实在抽不出空,她还真想找这位艺术家谈谈。陆楠与诺曼底公爵结婚的条件尽管严格保密没有昭告天下,却不是什么秘密。不知情的人都说这桩婚姻显然是诺曼底公爵被爱情冲晕了头脑的产物,知情的人对此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陆楠总觉得丹德里恩是在以画像暗暗嘲讽他们不平等的地位。
  但是看在丹德里恩将自己画得比真人还漂亮的份上,陆楠决定不和搞艺术的人计较。
  这种时候她就体会到贝赫伦夫人的好处了,起码她在的时候不会有那么多不长眼睛的人从早到晚缠着问这问那,哪怕连最细枝末节的地方都非要陆楠给个确定的答案,否则他们就像是没长脑子不会做事了似的。陆楠无数次重复不需要什么都来请示,很多事情他们自行决定就好。但这些大大小小的管事跟侍从还是顶着她的冷眼硬着头皮喋喋不休,没完没了。
  “陛下,您觉得婚礼上装饰的花朵用粉色还是红色更好?”
  “酒宴上的葡萄酒是选择波尔多还是桑德列的呢?”
  “关于上菜的顺序……”
  “演奏的音乐……”
  “宾客进场的名单……”
  陆楠被他们追问得头晕脑胀,恨不得直接叫卫兵将这些人统统赶出门才好。偏偏她还得顾忌着影响不能表露出任何不高兴的意图,免得传出去又引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她和诺曼底公爵的婚姻还没开始就已经被无数人唱衰,就差没有开个赌局下注他们能不能顺利生出孩子以及何时分居了。
  耐着性子一一回答完那些五花八门的问题,简直跟做了十几张调查问卷似的让人心烦,陆楠还得面带微笑听这些管事争先恐后的献媚奉承,吹嘘自己在筹办婚礼过程中的功劳。好不容易终于将这群烦人的家伙打发走,陆楠看了一眼堆积在书桌上等待批阅的公文,哀叹一声,趁着现在屋里没人,干脆整个人扑倒在了一边的躺椅上。
  “早知道应该再忍耐一下,等婚礼举行完毕再打发贝赫伦夫人的。”
  盯着天花板上的浮雕,陆楠自言自语的说。
  对于那场即将举行的婚礼,陆楠只感到不耐烦和厌恶,恨不得赶紧将这场闹剧完成,别耽误她办其他的正事。可是一想到结完婚后恐怕就要面对接之而来的催生压力,陆楠顿时头皮发麻。她无法想象自己和诺曼底公爵一起睡觉的场景,而按照惯例,新婚夫妻的新婚之夜必须在王公大臣们的见证下举行,据说是为了检验夫妻某方面的功能是不是有问题,能不能顺利造出孩子。光是想想那种场面,陆楠就觉得快要尬死了。哪怕露易丝安慰她说其实并不会当面那啥,起码会有个屏风挡着也一样。
  “万一诺曼底公爵压力过大导致无法雄起……那可就好笑了。”
  自我安慰的幻想了一下,陆楠觉得比起那个倒霉的丈夫,她还算好的,起码没有生理相关的担忧。
  默默的躺了十来分钟,陆楠知道应该起来完成今天的政务处理,但她确实毫无动力,只想一直躺着当条咸鱼,所以说结婚真是件烦心的事情。但是那么多公文不处理又不行,陆楠扯着嗓子对着隔壁喊:“拉比,拉比,我需要您!”
  跟着她一起搬到行宫,依旧住在隔壁房间,拉比默默的打开门走过来,轻声的问:“有什么吩咐吗?”
  “我太累了,去,坐到书桌前,把那些公文和信件念给我听,听我口诉写上回复。”
  由于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拉比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服从了陆楠的命令,提着裙子坐到书桌前,熟练的拿起鹅毛笔在墨水瓶里蘸了蘸,按照顺序将公文依次念了起来。她并没有和第一次时候一样完完整整一字不漏的念,而是大致看过一遍后简单总结出要点。陆楠闭着眼睛时不时给出相应的回复,而遇到一些比较简单的问题时,她也会让拉比自己琢磨怎么回答比较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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