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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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风怔了怔,诧异在痛苦中漫开。
  在旁一直没说话的楚休有点看不下去了,冲着邺风为她抱不平:“你何苦这么怕?陛下又没给你下过这种药。”
  “楚休。”虞锦轻喝,制止了他的话。
  她能理解邺风为什么这么怕,并不只是因为身份悬殊,更因为她从前并不只是待下多么宽和的人。
  上一世整整一世都不是,这一世在这个“她”穿回来之前也不是。一年半的光景是不足以改变根深蒂固的印象的,邺风作为最清楚她脾性的一个,恐怕也最怕她。
  所以现下并不是计较他的情绪的时候,虞锦想了想,觉得让他这样撑着痛苦不是办法,又看向尚未告退的沈宴清:“你有办法让他睡一会儿么?”
  “睡一会儿?”沈宴清旋即点头,“有,暗营也有许多厉害的药。”
  虞锦谨慎又问:“伤脑么?”
  沈宴清说:“倒不伤脑。就是若用得多了,不免要虚弱上一阵子,得好生养着。”
  现在对他来说,“虚弱”倒不是问题了。
  虞锦颔首:“去取药来。”
  两刻后一剂药粉灌下,邺风几息之间就昏睡了过去。
  昏睡令他的痛苦缓解了不少,但也残存了许多。他眉头一直紧锁,时有痛苦挣扎。虞锦让人将他送回了原先在鸾栖殿后的住处,他睡得舒服了些,这种情形也仍无好转。
  是夜,下了一场急雨。
  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殿前的青石板上,天地间都是一层水雾。虞锦睡不着,就立在殿前看着,不甘心地想看穿这一片迷雾,将一切都看不明白,但用尽力气仍是什么都看不透。
  她上一世是有多糊涂。
  她还以为冤杀了楚倾,冤杀了曾经的“林页”就会是让她最难过的事了,现下看来恐怕还有许多难以接受的实情都在等她。
  俄而身上微微一沉,暖意紧随而来。虞锦侧首定睛,身上多了一件薄薄的大氅。
  “雨夜天冷。”楚倾言简意赅,为她搭衣服的手用了用力,在她肩头握了一握。
  “别担心,都会好的。”他又说。低沉的声音压过雨声灌进她耳朵里,有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
  虞锦点点头,心乱如麻之下鬼使神差地呢喃:“你得陪着我。”
  他浅滞,即道:“自然。”
  安静了会儿,他又凑近了些,凑到她耳际。
  她以为他要亲她,心烦意乱中有点莫名的抗拒,但他只是搂了过来,薄唇在她耳边沁出淡笑:“锦宝宝别怕。”
  她不禁也笑了声,侧首睨着他:“本宝宝天不怕地不怕。”
  如此一连过了三天。这三天对谁都很煎熬,对邺风犹是。
  虞锦原以为他醒来时药劲就会过些,便可吃些东西缓上一缓,没想到这毒竟厉害得可以,他每次醒来都痛苦更甚。
  她只好一剂接一剂地灌药让他再睡过去,也眼看着他日复一日地更加虚弱。
  第四天,沈宴清终于回了宫来。她将一方木盒呈到虞锦面前,虞锦打开,里面是好几颗药丸,形色各异。
  “都是解药?”虞锦问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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