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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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正有那位受了白皑嘱托,替他行事的小郎。
  事情已经演变在崩塌的边缘了。
  应如许盯着那人,未及与其对上视线,便仓促地移开了目光。完全没有注意到在旁边慢慢喝茶的东吾。
  东吾跟戎翼对了一下目光,用唇形问了他一句什么。戎翼稍稍颔首,退开几步。
  领进来的几个都是厨房伺候的粗人,没有进过这种庄重雅致的地方,都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从未见过这么多千岁和郎主,个个语无伦次的辩白澄清。
  应如许伸手去拿新满的茶,手背忽地被东吾摁住了,他注视着对方那双剔透如琉璃的眼眸,见到这个少年脸上烂漫天真的微笑。
  “应千岁。”他不轻易叫人哥哥,但语气是和缓的,“茶水烫,拿稳了。”
  他的指尖按住应如许稍稍发颤的手指,紧握了一瞬后复又松开,笑了一声。
  “或许这件事,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也说不准呢?”
  ————
  一切的走向都有些变幻莫测。
  殷璇到初晓阁时,身上只穿了一件淡色的薄衫,束腰勾出利落纤瘦的腰身线条,配了一个香囊、一块压袍的玉佩。
  她甚少穿这种颜色,那种浓烈艳丽的外貌与衣衫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他人的目光几乎无法舍得离开,往往停驻在女帝的眉目之间难以拔除,直到对上殷璇冰冷沉寂的眼眸。
  她坐在屏风外,听着耳畔的哭诉,跪在脚边的几个小奴,断断续续地说是江公子威胁他们如此行事,要拿这个法子诬陷晏郎君。
  没有人料到是这个结果。但这桩过于粗陋拙劣的设计,反而因此变得变幻莫测起来,从中的推手,绝不止一人。
  江情还在里面昏迷,无论是用毒的材料、方法、还是选择的途径,都太浅陋了,让人觉得这根本不像是一次毒害,反而像是早有预谋的布局。
  宫中数得上名字的侍君都在此地听训,除了晏迟未到,其余人都无声低首,半句话也不敢说。
  而故事最中心的人还在里面昏迷,俱太医所言,虽有损伤,未伤及性命。
  殷璇只听了一半,就听出中间的问题来。她扫过地上的几人,目光转向其他人的身上,淡淡道:“如许,你怎么想?”
  应如许觉得掌心的汗都将衣衫布料浸透了,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悬心过,这时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疑虑,从旁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请陛下定夺。”
  “枕流,你呢?”
  殷璇的语气问得淡,回答的人却往往都脊背发冷。只有苏枕流没觉得有什么,随意道:“按宫规处置,轻则降位冷宫,重则满门抄斩。”
  果然是满脑子归山放鹤种桑麻的苏枕流,如此应答,几乎有点不上心了。
  殷璇移过目光,看了一眼埋头喝茶的东吾,语气平静:“你呢?”
  东吾本没想到她能问到自己身上,险些呛了一口,半晌才道:“……呃,就,就……教训他一番?”
  他似是憋了半天才想出来的解决办法,后面的几个侍君对视几眼,俱觉得这位良卿千岁天真可爱。
  但天真可爱的,究竟是谁呢?
  殷璇隔着屏风瞥进内中一眼,心中计算着前朝之事,刑部空位已满,世家庸碌填塞其中,如若江箬雯一系折在这时候,整个刑部皆须清洗换血。
  她慢慢地敲了敲桌案,没有裁定,也未曾等江情醒来,而是道:“押进善形司,供状、画押,需一应俱全。点香之事,你们继续查。”
  殷璇没有在这里待多久,似乎这件事已在她的预料设想中发生过无数遍。等到那些押上来的小奴被带走后,诸位郎君尽皆散去,只有东吾还未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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