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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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南淮冷笑了声,将大氅裹紧了些。
  他一点都不喜欢曹县,这地方冷得邪乎。
  “梅姑娘,你小腹上的伤好了没。”
  陈南淮轻咳了声,问:“左大人呢?他不是和你在一块儿的么。”
  车内又黑又冷,血腥味甚浓。
  盈袖感觉胃抽疼得厉害,嗓子眼痒的难受,她没忍住呕了下,又吐了口血。
  迷药的劲儿彻底过去了,她醒了,可她宁愿继续昏沉着。
  原来左良傅没来,原来……柔光真死了。
  心又一阵绞痛,盈袖使劲儿地揉,哭着揉。
  她想死,就这么随柔光去了,可高县令那畜生还活着,陆令容还逍遥着,不,她绝不能死。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停了。
  盈袖一惊,她发现车内此时越发黑了,外头极其安静,好像到了个逼仄小巷。冷静,莫要慌,如今眼瞧着是不能指望左良傅那狠心的狗官了,既落到了陈南淮手里,大约是凶多极少,他肯定是想从她口中问点东西,只要她一日不说话,他就一日不会动手杀人。
  “那个尼姑和你什么关系。”
  陈南淮清冷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你这些日子住在慈云庵么?有没有在庵里见过陆姑娘。”
  盈袖只感觉头皮发麻,姓陈的果真机敏,不比姓左的好对付。
  “不说算了。”
  陈南淮淡淡一笑,不急,日后他有的是手段问话。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陈南淮将马车赶入条安静的小巷。
  这儿是陈家别院的后街,平日里就人迹鲜少,更别提过年了。此时,在小巷尽头站着个中等身量的妇人,手里提着盏琉璃宫灯,模样周正秀丽,略施粉黛,衣着甚是华贵,头上戴着昭君暖套,髻边携簪着支金步摇,大抵在外头等了许久,妇人冻得微微跺脚。
  “赵嬷嬷,我在这儿呢。”
  陈南淮勒住马,挥舞着马鞭,招呼乳母赵嬷嬷过来。
  “大爷,今儿吃了几盅酒呢。”
  赵嬷嬷笑呵呵地提灯上前,七分心疼,三分嗔怪:“老爷素日里千叮咛万嘱咐,叫你少跟高大人来往,你怎么就不听话呢,你别怪嬷嬷唠叨……”
  “嬷嬷,有什么话咱完了再说。”
  陈南淮跳下车,疾走几步到陈嬷嬷跟前,环住妇人,凑近了,低声耳语:“您可知车里是谁?”
  “谁呀。”
  陈嬷嬷微笑着,对车里的人并无多大兴趣,她轻轻摩.挲着奶儿子的手,闻见奶儿子浑身的酒味儿,妇人秀眉微皱,责道:
  “若是再贪杯,我回去就告诉老爷,叫他打你板子。”
  “是是是,不敢啦。”
  陈南淮轻笑了声,正色道:“梅盈袖在里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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