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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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嫌陈南淮挡在身前了,用胳膊将陈南淮往后按了些,以便更能看得清盈袖。
  “你就是本地人?”
  谢子风不依不饶地问:“为何你的口音像南方的?”
  “嗐。”
  陈南淮无奈地嗤笑了声,将谢子风的身子掰正,打开壶酒,给谢子风满了一杯,道:
  “你从来不爱逛这种风月场,自然不晓得。南方姑娘说话娇柔软懦,哪个男人不喜欢?你不信就去瞧瞧,无论是妓馆还是酒楼,多得是装南方口音的北方姑娘,能多讨着赏钱。”
  说到这儿,陈南淮扭头,看向盈袖,瞧见女孩已经开始发醉,如同支被雨打了的月季,身子半歪,右胳膊的披帛滑下,香肩小露,十分娇艳,让人移不开目。
  陈南淮越发气恼,一股无名火没出发,将头上的暖帽摘下,扔在盈袖怀里,可面上却带着斯斯文文的笑,抬手,随意帮盈袖将披帛拉上,道:“下去吧,我和各位爷有话说。”
  盈袖冷笑了声,低头,默默地将陈南淮的暖帽和大氅推开,她嫌恶心。
  瞧,这就是陈南淮。
  盈袖身子略往前探了些,去拿谢子风方才打赏的那张皱巴巴的一百两。谁知刚刚碰到,腕子就被陈南淮抓住,这男人将她往后一推,颇为不满,佯装训斥:
  “不懂规矩,这钱你能拿么?几位爷到我酒楼里吃饭,那是看得起我,还能叫他们破费?”
  说到这儿,陈南淮不耐烦地挥手:“你先下去,三爷的赏钱就放这儿,过后我双倍给你。呵,瞧着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这么贪钱,几辈子没见过银子么,天生的贱骨头,别给我丢人了,赶紧滚。”
  盈袖虽然有些微醉,可还清醒,话也能听懂。
  她真的想大声和陈南淮吵,质问他,这不都是你逼的么?
  盈袖感觉胸闷得紧,不知不觉,竟又掉泪了。这种羞辱,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羞辱,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南淮,你瞧你,怎么如此说一个姑娘。这世道艰难,都不容易。”
  谢子风不满地瞪了眼陈南淮,将银票叠成小方块,推给盈袖,笑道:“不理他,安心拿着。”
  蓦地,谢子风瞧见盈袖眼珠通红,银牙紧紧地咬住下唇,似乎在极力按捺悲痛。不知怎的,他心也疼了,仿佛瞧见了画中的她正坐着哭。
  “别哭啦。”
  谢子风觉得自己好像也喝了几瓶酒,醉了,他将自己的袍子脱下,推开陈南淮,递给盈袖,问道:
  “那会儿我睡着,听见你们说话,第一次到酒楼接客?”
  “嗯。”
  盈袖低头啜泣。
  “哎。”
  谢子风叹了口气:“若非遭遇不幸,不会走上这步路。银票好生收着,也别将你们少东家的话放心上,他是富贵窝里长大的,不知人间疾苦,又好面子,嘴上厉害些,其实人不坏的。”
  “是。”
  盈袖哭得浑身发颤。
  莫名,她对谢子风印象很好,感觉,他很像柔光。
  那个默默守护她,保护她,为了她失了性命的,这世间最好的柔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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