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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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南淮跌跌撞撞地从小院跑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很脏,可如果不这么做,心里的那口气就顺不了。
  越来越恶心,他趴在湖边,猛吐了通。酒劲儿忽然就上来了,头越发昏沉,他没别的想法,就想见她。
  他知道他们曾经的小院在哪儿,尽管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陈南淮一路狂奔过去,推开上房的门,登时痴愣住。
  原本华美温馨的新房,如今空空如也,老爷子说了,盈袖屋里的东西可能都被吴锋抹了毒,一件都不能留。
  她用过得梳妆台、浴桶、雕花屏风还有绣床,全都烧了;
  她穿过的亵衣、夹袄,戴过的首饰,全都埋了。
  屋里空了,什么都没了。
  陈南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闭起眼,走进去,手凭空触摸,回想着过去。
  这里以前是一张书桌,桌上摆着盆墨兰;
  再往里走时要当心了,地上的那块厚地毯里总会藏一支钗,他不知被绊过多少回了;
  最里头是一张贵妃榻,她午时总要眯会儿觉。
  “别贪睡,仔细晚上睡不着。”
  陈南淮笑着睁眼,说自己以前常说的一句话,谁知面前除了月光,空空如也。
  “荷欢,好生看着大奶奶,她喜欢踢被子,如今有了身孕,可要当心。”
  陈南淮喃喃自语,笑着从怀里掏出个卷轴,挂在墙上,随后席地而坐,仰头,看那幅画,画中是个明艳动人的少女,腿上有颗小痣,穿着肚兜亵裤,静静地在河边洗头。
  想想吧,第一次见到这幅画,是在曹县,他很鄙夷这个女人,怎么能这般无耻,竟敢画自己的春图;
  再一次见,是在洛阳,他从谢子风那里将画抢走,私藏起来。
  那时候他总不明白,觉得谢子风就是个十足的疯子,怎么可能爱上一幅画呢。
  如今,他也变成了疯子,每天看这幅画,诅咒它,烧它,最后看着看着,睡着了。
  如果当初她失忆后,他好好对她,没有编造出那些谎话,没有带她见左良傅,没有报复,没有那么惴惴不安……是不是,他们现在会好好的。
  陈南淮苦笑了声,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阵脚步声。
  陈南淮略微回头,看见梅濂环抱双臂,立在他后头。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就这么点本事。”
  梅濂冷笑数声,看着墙上的画,眼里闪过抹杀意,语气却平静:“她是个孝顺孩子,为了贴补家用,就画这些东西,我不知道骂过她多少回,每次拿出藤条,却舍不得打。”
  陈南淮头枕在臂膀上,没言语。
  “我要去左府。”
  梅濂盯着陈南淮的背影,淡漠道:“你有什么话要给她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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