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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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见她,杨老板拿下嘴里的烟,咧了下嘴角,试图冲她露出一个友好的笑,不过由于他那张可怕的脸,这个笑要是被别人看见很可能会造成反效果。
  符我栀看出他没有恶意,也回了他一个客客气气的笑,转身离开。
  她没有立刻离开医院,而是在拐口处电梯口的休息椅子上坐了下来,脑子里却不可抑制地回想着昨晚聂西旬和她说的那段话。
  “你知道h市的经济命脉实际上把握在谁的手里?”
  “不是你?”
  “明面上确实是我,但你要知道,”聂西旬沉着声说,“暗地里还有一个人,h市,乃至整个省,甚至更广的范围,地下经济都是见不得光的,我只是拿捏了明面上的经济一层,地下那层,全部掌握在一个姓杨的男人手里。”
  “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地下经济,他们做的都是些灰色地带的交易,不至于违法犯罪,但永远都见不得光。”他说,“杨老板三十年前把地下经济扩得更大,他想从地下转到地上,不过想转型不容易,他试过几次,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换句话说,只要有人能得到杨老板的信任,并且有能力把他的地下经济带到地上来,他就愿意把手里所有的东西拱手相让。他年纪大了,早就想退休了,只是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继承者,他走不掉,地下那帮人不会愿意放他走。”
  “不过,现在他已经找到了……对,就是危玩。”聂西旬嘶了嘶,“我也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然能做到这种事,当初他和我做交易,给出的筹码就是庞大的地下经济,他说想快速拿到最大的利益和筹码,只有这个办法。杨老板好赌,赌技出神入化,你和危玩谈过恋爱,应该也知道那小子喜欢一切赌博性的东西?”
  “……知道。”她岂止知道,她还和他赌过不少次,每次都是输,他就跟逗小猫似的,总是故意放了她,然后看着她抓耳挠腮想法子,最后再一局定输赢。
  “他孤身一人去找杨老板,赌了整整三天,具体赌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三天后他赢了。杨老板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愿意把手里的钱、权、地送出去……听起来要做到这种事似乎很简单?”聂西旬不知何意地叹了口气,“如果杨老板想,他可以找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把财产送给对方,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下来,他始终没找到?”
  符我栀脑子有点混乱,她好不容易从中间抓到一缕重点:“因为其他人不愿意?”
  “对,地下经济说的好听点是握在杨老板手里,实际上那也是个烫手的定时炸/弹,入手容易脱手难,杨老板手下都是些狠人,自然很难服气那场赌博的结果。”
  聂西旬转身走回书桌,从抽屉里抽出一沓放了许久的伤势资料,他早准备好了,就是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
  “危玩把自己全副身家压了上去,赢了那场豪赌,可是想顺利走出地下赌场,不容易。地下那帮狠人没什么不敢做的,抢人钱财如杀人父母,父母都被人杀了,还有别的不敢做的事么?”他把资料放到猛然站起来的符我栀手里,“伤势鉴定都在这儿,他胸口挨了颗枪子,大伤小伤不少,虽然丢了大半条命,但地下那帮人却也都服了他的手段。这些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他最近才被允许下床多走动,刚能出门就让我想法子把你哄出去,是个不要命的痴情种。”
  稍顿,聂西旬又说:“就我认识的人来说,包括我自己,如果肯拼命去做这种事,赢的几率也不是没有,但愿意像危玩那样心甘情愿不顾一切真去做的,我只见过他一个。这世上,没有几个聪明强大的天才愿意为了别人豁出命,而不得不走上那种不要命的捷径。”
  符我栀记得当她看完那叠资料时,浑身上下都像被扔进冬日冰湖里冻了一宿,连血液都是冷的。
  她手指脱力,没能攥住那叠资料,一层a4纸下雪似的飘了满地。
  有一张落到她脚边,上面有一行写着的大概意思是,病人手术途中几次病危,最严重的一次甚至没了呼吸,手术险些因此停止,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病人就那么挺了过来,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医生他自己有没有毁容,如果毁容了,他心上人肯定就更不喜欢他了。
  他以前不总自嘲他自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吗?不是总说他就喜欢逗鸟遛狗养猫打打牌吗?不是从来都对别人的事情毫不在意吗?
  拿命去赌,他可真是厉害。
  他这么能,怎么就不能换个人去喜欢呢?
  符我栀不敢哭,她明天得去见他,他总是看她看得那么仔细,要是察觉到她哭过,肯定要问个仔细。
  直到此时,从他病房出来之后,她才敢缩在椅子上吧嗒掉眼泪。
  家不想回,昨晚那件事后,她和聂西旬小吵了一架,这会儿坐在椅子上茫然地掉眼泪,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甚至不知道她该做些什么。
  ……
  吕如临打电话给危玩时,杨老板刚好离开。
  “老板,有件事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讨论一下。”
  “什么事?”
  “me把她的账号卖了。”吕如临震撼说,“昨天晚上卖的,卖了整整八十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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