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团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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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鱼听罢赵从炎所言,默默地把父母旧事在心中转了一遍——想来沉舟离开赵从炎时已有了身孕,只鲛生人子便是千艰万难﹑命悬一线。沉舟当初离了赵从炎许是心中有怨,也许是自知命不久矣,不欲与之生死别离。若沉鱼仍如离云梦之时那般不识情滋味,怕是未必能想到这一层。然而眼下她与宋渊经历了许多,心境比之当初已是判若两人。
  思及此,沉鱼便把心中所想告知赵从炎。
  赵从炎闻言,脸色陡变,良久方道:“……是我害苦了她。”
  此时待在一旁的徐赵二人虽只听得沉鱼言语,但两人本都十分聪慧伶俐,是以凭那片言只语约莫也能猜出前文后理。赵星原来不过盘算着来取虎符的,哪成想竟会听得如此秘辛?倘赵从炎当真是沉鱼生父,沉鱼便是她亲堂姐了。赵星如是想着,心中一阵激动,自是不在话下。
  只这事事关重大,赵星惟恐自个想岔了,便悄悄扯了徐见山袖子问:“玉山哥哥,你﹑你都听明白了?你说,鱼姐姐是不是我亲堂姐?”
  徐见山听得,压了声线,附在她耳边应道:“兴许是。”
  赵从炎那厢听闻赵星之言,忽尔便想到:因自己从前膝下空虚,是以待亲弟的二子一女犹如己出。此番见得赵星活泼烂漫﹑亭亭玉立的模样,赵从炎便不禁想起沉鱼自幼无父无母,也不知那位教养她的师父待她怎样?
  “……你师父待你可好?”
  沉鱼先前虽恼朱灵瞒她宋渊之事,可眼下听闻赵从炎之言,仍是点头应道:“师父待我很好。”
  赵从炎闻言颔首,转念又想到沉鱼出生至今已是二十有余,可自己却未曾教养过她半分。他如此想着,心中对沉鱼便愈发愧疚。
  他想了想,问沉鱼:“你今年二十有二了?”
  “是。”
  赵从炎嗯了一声,又问:“可有婚配?”
  沉鱼听得一怔,须臾方应道:“有的。”
  “他……是哪里人氏?你们可曾见过面?他待你如何?”
  沉鱼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他是扶风郡王儿子,叫宋渊。”
  赵星那厢听得沉鱼所言,低呼了一声,又同身旁的徐见山说:“我就说过,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我头一回碰见宋大哥的时候,就疑心过了。他果然是郡王失踪多年的世子!”她说罢见徐见山无甚反应,又道:“玉山哥哥,你早就知道了?”
  徐见山听得却是摇了摇头。
  宋渊在山上七年,平日练功修道便如寻常弟子一般。徐见山心忖,宋渊虽贵郡王世子,却不曾提及半句,定有其难言之隐。
  思及此,徐见山侧身吩咐赵星,“此事乃师兄隐私,你切莫予旁人知晓。”
  赵星虽有些顽劣,但也知晓分寸,此时听得徐见山所言便点头应了。
  至于赵从炎听闻沉鱼婚配竟是宋钊儿子,不禁啊了一声,“竟是他的儿子?”他说着顿了顿,又追问,“他待你可好?”
  “好的,”沉鱼因不欲提起宋渊之事,便微微垂了眼道,“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待我更好了。”
  赵从炎听闻此话,心中稍宽,然而见得沉鱼神色又隐隐觉着不妥。
  只沉鱼怕他又要问起宋渊,便抢先道:“我今晚来是想寻那虎符的,”她说罢又把灵州眼下情势通通说予赵从炎知晓。
  赵从炎听得,点了点头,“虎符就在这屋子里。你拿了虎符便把它交给赵星父亲……也﹑也就是你叔叔。他得了这虎符,自会晓得如何处置。”赵从炎说罢,便同沉鱼说道该如何引动屋里机关,好使那虎符现出真身。
  沉鱼听完了,回身与徐赵二人道:“赵都督已告知我虎符所在了。”
  虽说虎符为重,可徐赵二人现下心中都在想着赵从炎同沉鱼之间的关系,一时间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沉鱼见了二人神色,也约莫知道他们所想,遂缓了口气道:“我们先取虎符,其他事之后再说。”沉鱼语毕便从屋子里一隐蔽之处寻来一个木盒。
  此时徐见山接过沉鱼手中灯笼,提灯一照,却见那木盒上有一凹陷处,且那造型十分独特,竟是鱼状。沉鱼见此,便解了腰间鱼佩置入。她带着的白玉鱼佩果然与那凹陷处十分吻合,待得用力一按,忽尔咔嚓一声响,盒盖已然松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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