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行万里_8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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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啷。
  静谧的房梁之上,长刺脱手落地的声音格外明晰可闻。那灰衣杀手扑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缓缓倒下了。
  “我杀过千千万万的人,如今也难逃一死,哈哈哈!” 他放肆轻狂的大笑起来。
  晏无意走上前,杀手闭上了眼睛等待即将到来的死亡。没料到男人只是拾走了掉落在地的长刺,并未动他分毫。
  “为何不杀我,斩草除根?” 他强撑着支起身子,看着那个头也不回的身影,费解地问道。
  “没用的。”
  那个男人却只是摆了摆手,撂下句莫名的话。
  晏无意一路面沉如水,待到他回到二人藏身的地方,年轻的教书匠见到男人后欣喜又焦急地扑上来:“那个小孩,他发高热了!”
  晏无意呼吸一滞,脑子里顿时将之前的万般杂乱念头抛得远远的,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仔细扶起少年查看。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刚才突然像是被靥住了似的,” 年轻人担忧不已,“不停翻滚着胡乱说话,‘好疼’,‘我想死’,‘救救我’之类的。怎么办,他会不会死?” 说到这里,年轻人声音已经有些颤了,盖因少年刚才发病看起来太可怖了。
  “放心,他不会死。” 男人面色平静,轻声又残忍地说道:“他会长命百岁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有朋友问我关于攻为什么不杀人的问题。
  我想说,凡事皆始于一,杀一个人对于老晏来说是非常容易的,但是杀完人之后呢?再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下意识就会想以杀人的方式来解决。杀人多方便,只要处理好后续,岂不是一了百了?可是,我想写的并不是一个以暴制暴的人,因为这样是绝对不会带来真正的和平的。我不想写一个主角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的世界,这不符合逻辑233333。
  第68章 此处有言
  烛火通明的大堂内,弥漫着一股浅淡的血腥气。黑黢黢的影子被无限放大投在墙上,每一个人走动间都好似在扭动一般诡异。高座之上的俊美男人面无表情,紧紧盯着那已然空旷的行刑架,沉默不语。
  在这样凝重的气氛之下,肥胖的使官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他轻柔地端起茶碗,小心翼翼地嘬了一口甘冽的茶水,缓解了一下喉间的涩痛。
  “殿下.....?” 他迟疑了一瞬,小声问道,“这是?”
  “使官不必在意,只是两个不速之客而已。” 王座上的男人猛然回过神,他转过头笑着说:“竟让王大人看到这样的场面,实在是本王招待不周。”
  “不敢当,不敢当。” 使官连连摆手,他余光瞟了一眼面沉如水的男人,心里怦怦直跳,最后终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问道:“殿下,您是否心里已经有些成算了?”
  他问出这个问题之时,就已知自己偕越。但是实在是无法了,就在今年三月末梢,他的小儿子跟着定北候家世子把永宁候家的世子打了,本是件说些场面话赔点钱财就能揭过的小事,偏偏他们家那个讨债的孽子将世子打了之后扔进了河里。那会儿春寒料峭的,河里还结着薄冰呢,世子被捞起来之后便发了高热。现在还时不时咳嗽虚汗,俨然是伤了根本了。
  因为这件事,他和永宁候家算是彻彻底底结了仇,原先王使官还在担惊受怕,生怕永宁候耍什么手段,却一直迟迟没有动静。还没等他放下心来,自己却被发配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大漠,据说还是太子向圣上引荐的。在来的路上,王使官咂摸了一下,才回过味来,那永宁候家的嫡女不就是太子的侧妃之一吗!
  被推上了离‘正道’相反的战车,王使官又气又恨,不得已才开始百般讨好起恭王。他原先也不太看好这个不声不响的四皇子,无他只因这位早早就出宫封府的王爷太过平常了。王使官从未见过这位王爷,但也知道不少他的事迹。无论是从军还是开仓放粮,都看上去平凡至极。与其他人一般无二的功绩、与其他人一般无二的仁德名声,哪里比得上惊才绝艳的太子来的稳妥?
  可是这样的想法一直维持到那一日,使官见到了恭王本人。王大人在朝堂之上与几个人针锋相对,为恭王手下的一个将领说了些好话,由此入了他的眼,四月的春宴便有了这位使官的一席之位。
  王大人坐在厅里,一边应酬,心里还挂念着带来的嫡子嫡女在□□怎样。正忧愁着,就听有人通传,恭王到了。他连忙起身相迎,打眼一瞧,顿时惊在了原地。
  与时年尚且青涩的太子相比,这恭王早已有了成熟稳重的模样。样貌身形无一不佳,双眼暗敛流光,低头一笑都是春风模样。王大人心里暗暗称赞,单看外表来说,这恭王是陛下所有儿子里最肖□□时的。
  只是不知内里怎样,还未想完,就听恭王温和地邀他手谈几局。王大人爱棋如痴,自然兴奋应允。宴后两人厮杀半宿,各有输赢。王大人是越下越心惊胆战,这恭王眉眼俊美如画,通身气派温和,谁能想到棋风竟是如此的狠辣?
  他再一低头看向棋盘,自己所持的白子几乎被绞杀大半,只剩零星的几个子孤单地缩在角落里。王大人惊疑不定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踌躇道:“殿下......?”
  “今日王大人挺身而出,为本王的将领说话。” 恭王神色淡淡,手中还捏着枚墨玉的棋子,“本王甚是心悦,倒是永宁候太不识趣了。”
  此时,再愚钝的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了,王大人面色变了几度,最后定格在了笑容上:“殿下可要为我儿做主,他永宁候真是欺人太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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