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啼 第5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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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秋葵又道,“我老公也并非那种趁机讹钱的医闹。他就是……想弄明白试管到底用不用做,毕竟我当时切了输卵管,又进了icu,好几个月都很虚弱,刚出院时甚至不能与往常般上下楼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还生出了其他的病。他也查了很多资料,就想弄清楚这个事情,可是却没有找到相似的病人。他就是很怀疑,没法放下。既然xx医科大学妇产科的几个教授认为过程没有问题,我们两个决定接受。”应笑、叶默,加上教授专家和鉴定人,这个方案前后已经很多医生赞同过了。
  略略沉默了一会儿,应笑轻轻叹了口气,说:“算了,我没什么事儿。都过去了。”
  叶默也说:“……嗯。”
  秋葵说:“谢谢。再次说声抱歉。”
  “……好。”对着秋葵,应笑还是挺努力地笑了笑,说:“你们也别总想着了。”
  秋葵也努力地笑了笑。
  应笑想: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吗?其实,好像,这可以算是一个好结果了。她行医的好几年来唯一一次诉讼经历,算有一个好结果了。秋葵夫妻不是那种想讹一笔钱的患者。绝大多数撤诉的人要么依然抱有怀疑,要么觉得尴尬,总之,一部分人纠缠不休,另一部分人就消失了。
  对于治疗的副作用,对于那些极小概率的严重不良事件,患者总是不能接受。他们知道一部分人会摊上这个概率,可不能接受“一部分人”包括自己,不能接受自己是个倒霉的人,于是,他们常常希望得到一些赔偿一些安慰,而不是单纯地承受老天爷的这份“大礼”,所以,他们经常试图寻找“人祸”的痕迹,所谓“总有刁民想害朕”。
  某种程度上面来说,对于此类真心怀疑的患者和患者家属,应笑也能理解他们。毕竟,这涉及到少数几个至亲至爱的性命,想弄清楚整个过程也真的是挺正常的,而且医生不是机器,机器都可能犯下错误,何况肉血之躯的人类——应笑班上一个同学曾经提过“犯错”的事,结果,大家都说,每回见到同事犯错,他们想的基本不是“那人怎么犯这种错?”而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也可能犯这种错”,而他们呢,全部都在xh本院、下属医院或云京市其他三甲的强势科室,已经是最顶尖的医生了。一旦犯错,大多数的医生护士绝不可能主动承认,因此,医患间的纠纠缠缠必定会有,只是,当真没有什么错的医生护士难免觉得自己遭遇到了无妄之灾。目前能做的,也就只有尽量增加仲裁以及鉴定机构,缩短解决纠纷的时间,虽然困难还是重重。
  …………
  送走秋葵,又请叶默将大部头书放回自己的桌子上,应笑就跟穆济生一起回家了。
  一想到秋葵撤诉而自己搭上了职称申请的末班车这件事,应笑就兴奋异常。她忍不住蹦跳着向前走了好几步:“呜啦!呜啦呜啦呜啦!我真牛逼啊!真厉害啊!”虽然,她也完全回答不出秋葵撤诉这件事里她的牛逼和厉害具体体现在了哪里。
  因为一路牢牢拽着穆济生的胳膊肘儿,穆济生被应笑牵得忍不住踉跄几步,不过应笑停下步子之后他却还是笑看着她。
  走过天天家园的大门时穆济生问:“今晚住哪儿?你家还是我家?”
  “……”应笑回答,“我自己家。”
  忘带钥匙事件发生后的这一星期应笑只在她自己家住了五天,还有两天她住在了穆济生家。每回都被弄一弄,应笑觉得自己真是完全经不住诱惑。她上一次也想帮帮男朋友,可穆济生见她一副又累又困的样子,还是说先算了吧。
  见穆济生望着自己,应笑又补充了下:“我要申请职称晋升。时间有点来不及了。”
  穆济生问:“我有什么能帮忙的?”
  “唔,”应笑说,“我找齐全材料以后你可以帮着整理整理。排版啊校对啊这些。”
  “好。”穆济生答应了,又问,“秋葵撤诉了,我本打算明天休息我们一起庆祝庆祝的,现在还有时间吗?”
  应笑算了算,觉得出去一个上午时间应该也来得及,何况还有穆济生可以帮忙整理材料,便道:“明天约会一个上午吧,午饭吃完就回来,可以吗?”
  应笑觉得“秋葵撤诉”确实值得庆祝庆祝,这同样是自己还有穆济生爱情当中特别值得收藏、回忆的一件事。她打算实在不行就在职称答辩之前跟叶默或冯延己换一到两天班。
  “行。”穆济生拍拍应笑的手,“今天晚上你写材料,明天再见。”
  第63章 诉讼(二) 诉讼(二)
  第二天,穆济生带应笑庆祝。
  应笑坐到副驾驶上:“咱们去哪儿?”
  “去‘雨屋’,”穆济生说,“rain room。它刚刚到云京来了。”
  应笑没有听说过,问:“那是什么?”
  穆济生耐心地解释:“艺术家们弄出来的,最早登陆的是伦敦,而后是纽约。它模仿了大自然的瓢泼大雨,但是……屋顶上有感应装置,人走到哪儿,哪儿的雨就停下来。雨中的人永远都是干燥干净的,有一个圈儿跟着游客。它一直在伦敦、纽约、洛杉矶等等城市巡回展出,再后来,又出现了更复杂的新版本,就是来云京的这个。”
  “哦哦哦哦!”一向好奇的应笑一下子就跃跃欲试起来了,“我要玩儿我要玩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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