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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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再回神的时候,已近傍晚。
  她去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存心要把自己灌醉,一杯接一杯的直接倒进嘴里,天花板很快旋转起来,她想,真好,赶紧醉过去,把这该死的一天赶紧过完,明天的太阳升起来,她欧阳姗姗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还是一个好好的姑娘。
  可事情总不如她所愿,醉过去前,门铃响起来。
  她跌跌撞撞去开门,彼时已经醉的天旋地转,却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门口的李景胜,她冲他笑笑,露出八颗贝齿,礼貌的,撒娇的,温柔的,不加掩饰的,“你来了。”
  李景胜躬下身,把欧阳姗姗打横抱起,用脚后跟带上门,这才往里走。
  客厅的窗帘没拉开,光线昏暗,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味,花瓶里插着十二朵百合花,缀着淡紫色的满天星。
  李景胜把人放在沙发上,自己在边上坐下,中间空了点距离,离得不近也不远。
  谁也没说话,望不到头的沉默,将俩人包裹在里头,严丝合缝,不可逾越的鸿沟在他们中间横亘,本已无法逾越,今天却更甚。
  有夜风从没有关紧的落地窗穿进来,窗帘的一角被带起来,淡黄色带小花朵的丝绒布料,是欧阳姗姗喜欢的颜色。
  李景胜起身去房间拿了一条珊瑚绒的薄毯,盖在欧阳姗姗的身上,她本已睡着,却又被男人的动作惊醒。
  她抓住李景胜的手,半抬起上身,一双眼里都是被惊慌逼出的眼泪,“今天是几号?”
  良久无言,今夕是何夕。
  终于,破碎的声音,绝望的窒息,欧阳姗姗听到了回答,“八月三十。”
  重重的摔回沙发里,无边无际的痛苦,原来,并没有停止过。
  屋子里越发黑,情绪已在崩溃的边缘,只有呼吸声充斥在彼此耳边。
  “欧阳姗姗,这半年,我一直在想,你的心肠怎么这么狠,这么硬,他们也是我的孩子,你恨我,怪我,都冲我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被夜色吞没,悲伤无力蔓延,谁都有人生不可承受之重,谁都有放不下的人,迈不过去的坎。
  “本来,今天是他们的第一个生日。”
  “本来,这会儿我应该在产房外面等你。”
  “本来,我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
  “本来,我今天要做爸爸了。”
  声音大起来,带着浓浓的鼻音,“欧阳姗姗,你真狠,真绝,我做错了事,你要报复我,都可以,可谁知道,你一刀毙命。”
  黑色是最好的伪装,醉酒是最好的逃避,可纵然是这样,欧阳姗姗却还是无所遁形,在李景胜的声声控诉里,她被逼得退无可退,藏无可藏。
  是她狠,是她毒,是她昧了心肠。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他们也是我的骨肉,我又怎么会舍得?”
  男人的眼神压迫过来,不语,也不动。
  欧阳姗姗知道,自己欠他一个解释。
  “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瓜葛牵扯,我不该趟这浑水。”
  “我只想过回原来的日子,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爱也好,不爱也罢,那都是你跟你前妻之间的爱恨情仇,与我无关,何苦要扯我进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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