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7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至亲至疏夫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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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弓着背,把头埋在她颈间,鼻间是她温暖又带着水意的淡淡香气。
  韩娇感觉肩上一阵湿热,她想说几句刻薄话,可是说不出口,她真的痛恨自己的心软。
  辛丰臣从来没有这样明明白白的展现过自己的软弱,他本能的感到一阵不适……他仍然有些贪恋着她的怀抱,可是也无法忍耐心底漫上来的羞耻。就像蚌类打开坚硬的壳,露出丑陋而脆弱的身体。
  他不想……被人看见,只是有的时候,石子磨得他很痛。
  所以只是一会儿,他从她身上抬起头,注视着她,鼻音很重的说:“我从来没有看轻你,我并不在乎……”他说不下去,感觉解释是如此的无力而无耻。
  他只是,难以抑制这种,去跟她辩解的冲动。
  他不在意她是不是和她的兄长有什么首尾,也许有一些,但是……他知道他自己跟别的人可能有一些不一样。
  他一直隐藏着这一点,那些名教礼仪,天理伦常,在他心里,就像羽毛一样轻。他知道这些东西很重要,可是他只是不能真正的理解和接受。所以他与韩如懿相交莫逆,因为他能够明白他。
  他可以按照世间的规矩活着,也可以利用这些规矩,他就只是,不懂。
  他知道‘分享自己的妻子’是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可是在他心里,却并不算什么。他难过,感到抱歉,只是因为他知道他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包括韩娇,是会在乎的。
  她在乎,就免不了恨他,还会怀疑他是轻贱她才会这样。
  尽管他真的不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觉得……大约,她也不需要他解释。他不是没有担当的人,何必去做些无谓的事呢?
  可是……他也不希望,他在她心里,真的是个不堪的人。
  他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捧着她的脸,问道:“倘若我谋一任外放,娇娇可愿意同我一起去?虽然外面的日子刚开始会苦一点,但是可以避开京里纷争……而且,到时候,夫人愿意给我生个孩子吗?”
  韩娇睁大了眼睛,“你知道……你知道?”
  “不为良相即为名医,大约天下士人都有这个志向。”辛丰臣轻轻笑了一下,淡淡道:“你常年借着调理身体的名义喝药,那个味道我一闻就知道。”
  “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过……”韩娇怔怔的看着他,无论她避孕的理由多么充足,可是在他面前,还是难免感到一阵心虚和愧疚。
  夫妻多年,她没有孩子,而他知道是她故意的,不仅没提过,连纳一房小都没有。
  “我们日日在一起,枕边人在不在意我,我难道能不知道?”辛丰臣指腹摸着她柔嫩的面颊,“我知道娇娇的心意,也相信娇娇总有自己的理由。我不着急。”
  “我们的时候长着呢……”他有些黯然,“只要你肯。”
  韩娇一时只觉得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样样俱全。她咽下再度涌上的哽咽,伸出手去隔空描摹他在男子中显得秀美的眉毛,轻轻说:“你带我一起出京,大兄会允许?”
  “会的,”他笃定道,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复杂,“元敬和我多年至交,他……这样对你好,他会同意的。”
  “我知道夫君志向远大,一旦出京,几乎就绝了入阁之路,你甘心么。”
  “……”他微微牵动嘴角,“其实……就算是不出京,就算是太子之位毫无动摇,我入阁可能也极小。探花在民间值钱,可是翰林院里这些同仁里,连状元都有好几个,天下英才何其多也,我须算不上甚么。”
  他说的洒脱,可是原本可能再小也是有可能,何况他这样年轻,国朝以来,弱冠之年拿了一甲的,屈指可数。
  韩娇想了又想,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辛丰臣看着她的样子,忽然失笑,“确实,现在元敬提前透露消息给我,我回去速报与老师知道,未尝没有一拼可能。”
  “可是,”他用手去把她垂下的湿发撩到背后,怅然道:“恩师并不是太子系魁首,只是身为文人领袖,声望太隆,这一次把他调去南京,未必没有保全他的意思。”
  “太子终归是名义上的嫡长,此事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了的,我猜,要扳倒太子,大约只能从身世和德行两方面入手。蔚悼王没的时候,太子确实凉薄了些……倘若不是如此,皇后也未必能下的了这个决心。”
  “京里马上就要乱起来了,”他吸了口气,叹道:“不怕跟你说,我实在不看好太子,真送了这个消息出去,结果也未必太好,更是深深得罪了景王一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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