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纨绔啊 第5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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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垣!”方成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郑冕的脸色又红又白,十分难看。方成和冲他摇了摇头,郑冕眼眶通红,气走了。
  祁垣的眼眶也通红,他知道自己话说重了,但心里还是难过。现在大家都堂而皇之的为了灾民,唯独他不愿意对香户开刀,搞得像他不想救人似的……可是自己才被京官的孩子害死,老爹讨公道都不行,若扬州知府借此盘剥齐家,他又当如何?
  “你说的对,”方成和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矿商、盐商、官商、皇商……都不能动。”
  祁垣:“……”
  院中已经没有别人了,郑冕被气走了,两个小厮看他发火,也都躲了起来。
  方成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山东的报灾折子早就递上来了。然而今年正值吏部大考,灾情会影响政绩,所以折子被人压了下来。这是其一。”方成和抬头望天。
  “张勋之案因冒籍而起,但最终会回到赈灾上,他如今牵扯到了礼部,礼部支持太子。矿商为二皇子所把持,所以此时动不得矿商,这是其二。盐商皆是势豪之家,请托占窝,虚占引数,然而此皆为户部和阉党所护,其中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便要动全身,这是其三……盐商虽牟暴利,却又需他们输粮供边,否则边储空匮,更为大患,这是其四……”
  “如今朝中党派争斗,互相攻讦,无论哪方提出赈灾之法,势必会遭到驳斥,唯有我们这些新科举人,尚未入朝,身世清白,能从夹缝中求得一线生机。倘若此次上书牵扯上面几方,这次的奏折连御前都到不了。而山东灾民,已经不能再等了。”方成和长叹一声,沉声道,“逢舟,你说的没错,如今唯有香户之家,虽为中贾,但无凭恃……如今挖肉补疮,也是迫不得已。”
  这个动不得,那个动不得,最后只能逼老实人了。
  祁垣原本气得全身发抖,等到后来,却是话都说不出了。
  他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出去,一路失魂落魄,回到伯府,钻进了自己的小屋里。中午虎伏做饭,祁垣闷闷地应了一声,也没起来吃。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灾民救不救,当然要救。然而扬州知府也好,杭州知府也罢,都不是良善之辈,齐穆两家如今不仅仅是要捐钱纳银,更是两府的焦点,好一些是本地富商表率,坏一点,被要被杀鸡儆猴了。
  祁垣对家里始终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今这种预感,是因他最好的兄弟而起,他却连怪罪的理由都没法说。
  直到晚上,虎伏和柔柔从外面回来,带回来一封信。
  “国公府吴二送来的,刚才正好碰上,”虎伏把邮筒递过来。
  祁垣愣了下,手忙脚乱地接了过来。
  里面的信纸只有短短一截,似乎在途中匆匆写就,祁垣展开一看,却只有一句。
  “加餐饭,长相忆。”
  祁垣:“……”
  祁垣读书再不好,这六个字的出处还是知道的,鱼传尺素便是由此而来——独居的思妇收到丈夫托人送来的两条鲤鱼,鱼腹中有丈夫来信,“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
  祁垣的脸腾的一下便红透了。
  徐瑨是说自己是思妇,他是外出的丈夫?
  还是说这人只是谑言而已?
  虎伏见祁垣一下午怏怏不乐,这会儿突然又面红耳赤,还当他怎么了,忙关切的问:“少爷可是不舒服?”
  祁垣:“……”
  “没有没有,”祁垣挥手,把人都赶出去,突然又想起来,“等下,回来,那个谁,谁送信来的?”
  虎伏:“国公府的吴二小哥。”
  “唔,”祁垣不自在地咳了一下,“还有别的甚么话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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