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宴 第4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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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或许是太子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走的一步险棋。
  至于谢融,徐穹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谢融教导太子多年,你说他会不知太子心思吗?然他还是自戕谢罪,是为成全太子大义,还是被太子所负,小姐不妨仔细想想。”
  “你的证据是什么?”
  徐穹摆摆手:“话说到这里,小姐该先拿出你的诚意来。本王想要什么,小姐应当清楚。”
  谢意一时沉默了下去。
  不管谢融之死与太子有没有关系,面前这头豺狼却是要吞了谢家,这一点毋容置疑。
  她所担心的是,自己身在其中究竟是怎样的位置。
  若太子当真故意而为,可若没有她这当头一棒,晋王怎会被推至风尖浪口?这其中分明有人推波助澜,一步步设计。
  她屏息凝神,再三回顾先前细节。
  忽而头皮一紧,没错,若是徐穹手笔,她早该因那虎狼之药死在谢家的农庄,可她为什么没有死?
  谢意不由自主地望向身旁的少年,从进入包厢之后他就再未开口,安静地伫立在她身后,像天边的月常在,却又常常遥不可及。
  谢意喉头艰涩,就在她准备张口之际,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她探头看去,只见石桥上走来几名少年,借着水光里倒映的烛火,依稀可以分辨少年人的长相。
  为首的似是去年新科状元,伴他身旁的是一众面容舒朗的书生,另一侧则是几位世家的公子,以梁嘉善为首,袁今在旁,一行人浩浩荡荡,穿河而过。
  不知在讲些什么,少年们纷纷笑了。
  秦淮的夜,浣纱的月,初春的风,浓郁的酒香,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撞进她的眼眸。
  她不知想起哪一年,似也是相似的夜,她在河畔遇见一行少年,寒门学子与公卿士族没有阶级之分,有的只是惊才绝艳与平平无奇。
  少年们徜徉在太平年间的风月里,吟诗作对,意气风发,一腔浩然,何等风流天姿。
  那是海晏河清的一年。
  她低声问身后的少年:“七禅,你羡慕吗?”
  少年躬身道:“七禅不敢奢望。”
  “我记得你日前说,曾在私塾偷师,你是否也曾想过考取功名?”
  祝秋宴想起早逝的灶婆,将酸涩咽了下去,照旧还是一派恭谨之姿:“七禅出身寒门,只勉强认得几个字罢了。”
  “若给你念书的机会又如何?”
  “功名于我,犹如吉光。”
  “我倒不觉得。”少年微微抬首,就见她含笑的侧脸,“有朝一日你会出人头地,活得比他们都要赤忱坦荡。”
  说话间几个少年笑闹着停了下来,你推我搡地将袁今往外挤。袁今朝前趔趄几步,又将将停下,对上面前的少女,耳根微微发烫。
  “晚、晚晚。”他犹豫地唤了声她的小名。
  谢晚低着头,掩去眸中一闪而逝的慌乱,故作轻松道:“二哥也在呀。”
  看一眼袁今身后的少年们,怕身份敏感,给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强忍着再见他的欢喜道,“二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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