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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问题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归处,一样吗?
  *
  大雨中两人共撑一把伞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狼狈至极。
  郑襄元的鞋子成了盛水的小船,裤子全全落难,没有半点幸免,她推开租屋处的门,凌乱地踩在阳台上,把伞晾好把溼掉的外衫全数脱掉,匆忙之馀不忘提醒身旁的人鞋子得塞几张报纸吸水。
  无奈头一转,备用的报纸全数用完,冬天的雨季最是烦人,她只能叹一口气,保持耐心,推门进室内找。
  一推开落地窗,室内的暖气扑面而来,不料浑身发寒的背部也有股热源随之贴上。
  意识到那是什么,郑襄元身子微僵,不敢动了。
  赵雅呈从她身后环抱住她的腰,脑袋软软地靠在她的颈窝,发丝扫过她的脖子,有些痒,雨水淋过的身子很冷,他这么靠着却生出一股暖意。
  这样的赵雅呈压根儿没有平日指挥若定的模样,此刻的他活像一隻狂风暴雨中被狠心拋弃的流浪狗,郑襄元再怎么固作镇定,也止不了心中的柔软。
  她只能呼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他溼答答的头发,「你这样会感冒的。」
  他摇摇头,虚软无力地道,「襄元,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理性上,郑襄元应该把这样的反应接在她被他前女友找碴,熟知她脾性的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可感性上,不知道为何,没有半点道理,她就是觉得他,知道。
  知道谁是卓更甫,知道她经歷了什么奇异事件,知道她现在,想干什么。
  否则,他怎么可能把这些年歴练出的坚张一股脑儿地扔开,变得跟小时候一样的脆弱,一样的胆小,一样的,不知所措。
  可这样的猜测又是多么的没道理,漏洞百出,譬如,如果他真的知道,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郑襄元只能咬咬牙根,甩掉谎谬的猜测,平心静气地拨开他的手,赵雅呈却难得不顺从,不仅不松开,还搂得更用力。
  她扳不开,于是叹气,「雅呈,让我看看你。」
  感觉身后的人有些犹豫,她只能再三保証,「我不会跑的,真的。」
  这下他终于松手,郑襄元顺势把他拉进屋内,再打开距离最近的茶几夜电灯开关,不过眨眼,赵雅呈那张如死灰般的面容便印进她眼里。
  黯淡素白,低沉萎靡。
  她不由有些心疼,讨好地捧着他的脸,「怎么回事呀?」
  他却在这种时候异常固执,「是我先问的,你得先回答。」
  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她来说的话,肯定不是他想听到的啊。
  她不由垂下脑袋,额头靠在他的肩上,身体很凉,这样靠着温暖些。
  片刻,才按捺着嗓音开口,「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你不会生气?」
  「不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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