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无辞(四)(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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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怔愣着,却见身下之人的眼睛越来越迷离,分明是醉酒未醒。
  是了,若不是醉酒,他怎会愿意和自己这般亲密。
  还是把…自己当作了谁?
  兜头冷水泼下,何遇冷得彻骨,那年寒冬受的旧伤似在隐隐作痛,他从床上下来,甚至连鞋都穿反了,踉跄着大步离开。
  确定人已走远,余浮睁开了眼,深邃的眸中蕴着复杂的情绪,哪还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翌日,余浮开门,何无涣负手立在院中,听声回头,脸上看不出异样。
  余浮难耐地按着额头,“嘶……”
  何无涣没有像往常一样问他是否不适,面无表情地沉默着,半晌:“我替你解开穴道,你走吧。”
  余浮心内叹息,面上却笑开了花:“当真?”
  “我从不戏言。”
  自此分道扬镳。
  *
  夏日的天气总是无常,方才还烈日当空,此刻就下起了大雨,何遇披着蓑衣斗笠,在山路上小心慢行着。
  师父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把青玉折扇除恶扬善,风度翩翩如佳公子,被人尊称为儒侠,可不知为何这些年来却深居简出,独守着一座空山,还在山上布下如此多机关,防人入山,却又困囿了自己。
  行到山顶已是下午,几座小屋围成了一个院子,篱笆墙上蜿蜒着牵牛,院内的繁花从篱缝里探出来,一派花团锦簇。
  何遇推门,在看到桌边煮茶的人时,几日不曾展颜的脸上露出笑容:“师父。”
  青衫人看了过来,温和儒雅的脸上一喜:“涣儿。”
  师徒俩许久未见,自是好一番问候,何遇自七岁丧母后,父亲忙于事务,便把他交给母亲的师兄带了许久,也认他做了师父,故而从小就亲厚。
  见他独身,苏沐问:“一个人?上次与你同来的孩子呢?”
  何遇一僵,笑道:“他有事,不来了。”
  见他面色有异,苏沐心里敞亮,不再多问,桌上的小炭炉咕噜沸着,他倒了碗煮好的茶递过来,“好不容易来一趟,要多呆几日吗?”
  何遇面有难色:“最近江湖上出了些事,父亲传信于我,命我回山,恐怕明日就要动身。”
  苏沐喝茶的手一顿,“出了什么事?”
  何遇将最近各大名士意外身死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说到坊间流传的怨灵索命时,听到了一声脆响。
  苏沐手上的杯子打翻了,滚烫的茶水流了一桌。
  何遇赶紧起身擦拭,疑惑道:“师父,怎么了?”
  苏沐垂了垂眸,复而微笑:“无事,年纪大了,手脚难免不利索,不慎被茶水烫了烫。”
  何遇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师父近几年身体确实不如往日,等回山后一定要找些名贵的补身药材送过来。
  他年纪尚轻,第一次听说这样离奇的传闻,遂问道:“师父,关于怨灵索命,您怎么看?”
  苏沐吹了吹茶面的浮渣:“怪力乱神之事,没甚么好说的,全看你信与不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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