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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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郁金回了国,他下了飞机想着要回家,却接到母亲的电话,让他回家。
  是之前住的老宅。
  这趟回来的飞机遇上点气流,有些颠簸,抖得他没办法休息。他只好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拿着一本不薄不厚的杂志胡乱翻着,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但温郁金想到他要回家了,许常也许还没下班,也许也在回家的路上,这样想着,便觉得这趟飞行给他带来的头疼渐渐消弭。
  此时他坐上回家的车,却觉得自己的头痛又慢慢出现了。
  温郁金坐在后座,靠着座椅迷迷糊糊睡了一会,车很快停稳,他也睁开了眼,下了车,走进他的家。
  温郁金在这栋房子里度过了他人生大概四分之三的时间,但他却没有熟悉感,就像出差住过的酒店那样,甚至被酒店更让他陌生。他才迈进了大门就不由得放轻呼吸,脚步放慢,甚至挺了挺他笔直的腰背。
  他进了门,帮他开门的家政便退让开。温郁金看见他的母亲背对着他,看过去,好像在修剪一盆花。
  这让他有些讶异,在印象里温郁金从来没见过他的母亲做过这样,能算得上闲情逸致的事。但这又让温郁金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的母亲严格,冷淡,现在竟然也会对一盆花那么小心翼翼。
  “妈妈。”
  “嗯,来了,坐吧。”他的母亲始终没放下手里的剪刀,也没转头看过他,专心的对待面前的花。
  温郁金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他不说话,他在等着他的母亲开口。
  “郁金,想听听爸爸的事吗?”
  “你爸爸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会弹钢琴,最喜欢德彪西。商人家里出来的人,其实很书卷气,反倒对数字金融之类的不敏感。”
  温郁金没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对自己父亲的印象只有一个他还没出生就离开的人。
  而他的母亲没得到回应也在自顾自地说,话里带着怀念气息:“那时候要期末了,他按家里要求读的金融专业,非常努力,但还是学不好,要不及格了。于是他来找我,因为妈妈那时候成绩很好,所以想要找我给他补课。”
  “但其实我们之前在班里也没说过几句,我自己也有自己的事忙,不太愿意。他就和我说:我可以给你弹琴。
  但我为什么要听他弹琴,莫名其妙。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干点别的。可最后我还是答应了他,我帮他补课,他为我弹一只曲子。”
  怀你的时候,他每天都要提前下班,和你说话,给你弹琴。我其实是不高兴的,怎么我怀了孕,反而关心孩子不关心我了。
  “所以你爸爸又变得很累,他每天哄哄你,还要哄哄我。”他的母亲说完,把手里剪刀放下搁在桌子上,抱着那盆花把它摆好。
  你不像你爸爸,反而像我。他的母亲做到他的对面,露出一个笑容。
  那笑和温郁金以往见到的都不同,是那样的柔和,又那样的让他想要逃避。
  “郁金,什么时候病的?”
  温郁金抬眼,与他母亲对视,他平静道:“我也不清楚。”
  “那有在治病吗?”
  “嗯。”
  对话就这样中断,他的母亲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会得这种病?”他的母亲平静的面容好像露出一丝裂痕。
  温郁金也在想,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会从一个普通的人变成一个内里空空,轻飘飘的气球呢。
  “许常呢?他不管你吗?没发现吗?”
  温郁金皱了皱眉:“这不关他的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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