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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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像了!
  南昱脑子里的话全然乱了顺序,派不出先后,眼见风之夕掀开帐幔往床上一躺,勾魂摄魄的朝南昱投来一笑:“还不上来,等什么?”
  南昱兵荒马乱,同手同脚的走了过去,僵硬的往那床上一坐,犹如献出初夜的雏儿一般,硬是生出了几分惶恐。
  太刺激了吧!南昱还来不及在心里一一品味,便被风之夕一把按倒在床... ...
  “那人... ...”麤殷飞抱手站着,鄙夷的看了贴耳墙根的渔歌晚一眼,问道:“那人是殿下的男宠?”
  渔歌晚被寝殿里的动静吸引得兴致正浓,敷衍的点了点头:“你说咱们殿下这叫声,也太肆无忌惮了吧!他该知我们在外面啊!”
  麤殷飞嫌恶的退后几步,靠在殿柱上,蹙眉瘪嘴:“殿下莫不是在人间待久了,染上了这种嗜好?”
  渔歌晚对冥王殿下的嗜好早不陌生。
  尤其好奇这男男□□该如何进行,又没那胆子询问一二,靠着动静听个一知半解。
  幽冥之人但凡超过百年阴寿的,如同凡间修仙一般,早已断情绝欲,不解风情,也不谈风月。
  可近墨者黑,与风之夕相处数年,一开始对其流露出的凡世情感不以为然,可见他与南昱之间你来我往,牵肠挂肚,两人玩得津津有味。
  渔歌晚不禁好奇,这情感一事,何以让堂堂冥王寝食难安,失魂落魄,甚至不惜涉险,莫非只是为了上个床?
  可此人不在,换一个不就行了!偏偏就心心念念的等着南昱。
  无论是冥王夙还是风之夕,只要事关南昱,定会有反常之举,谈情说爱执着到如此地步,甚有意思。
  渔歌晚前世为人时,因家教甚严,祖辈皆读圣贤书,立君子品。虽是少年天才,四岁始博览群书,十岁能吟诗作赋,十三岁能著书立说,以独特的视角与父亲畅谈天下之事,自成格局。
  天才虽是天才,可从未经历什么风月,别说□□,就连情诗都还没来得及写一首,便急匆匆下了地府。
  百味人生尚未体验,男欢女爱未曾经历,犹如一张白纸,若非英年早逝,封侯拜相如囊中取物。
  重返旧世,心境已全然不同,为全家上下上百口老小报了仇,血了恨,心甘情愿的投入鬼狱,一关就是数十年。
  不过那几十年里他倒是没闲着,一开始整个魂都是空的,寂寥空虚之际对着阴暗牢笼吟了几句闲诗,引来隔壁一声大呼:“好诗!”
  从此越发不可收拾。
  鬼狱所囚皆是前世造了杀孽之人,若想轮回转世,需受刑赎罪,累积了足够多的业行,才有资格去往那生门投胎。其中不乏屠夫刽子手之流,杀孽深浅不同,各有各的罪要赎,好多人关押了数十年无果,早已断了生念。
  阴曹大狱来了个恶贯满盈的白面书生,让鬼囚们新鲜了好一阵。
  书生长得风雅清逸,与之形象严重不符的是:此人杀孽之重,竟以一城起,杀一个人叫凶手,杀百人为恶魔,这人一出手,屠了一座城的人,成千上万,那是恶魔中的恶魔,这罪孽之深重,恐怕不是几十年的鬼狱能赎的... ...
  一牢狱的恶鬼甘拜下风,心生忧怖,惊觉——鬼不可貌相!
  鬼书生深重的罪孽不是关押那么简单,每日还得过百刑、受百苦,尝尽各种难以想象的折磨后丢入狱中,次日依旧,周而复始。
  若换在阳间,受不住那百般磨难,大可一死来个解脱。可在幽冥,没有肉身,受的都是抽灵削魄的苦,也没有求死一说,最坏的结果便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没料到这书生不仅挺了下来,还挺得傲气十足,对此一笑置之,不改那文人的酸腐气,每日受完刑后,还不忘于狱中自娱自乐,吟诗作赋,情绪激昂之时还又哭又笑,引得一牢房的鬼惶恐不安。
  日子久了,竟生出了几分同情,渔歌晚的诗词叹尽人世悲欢,闻者不自觉便回想起自己前世今生,唏嘘之余甚至有鬼落下泪来,感同身受。
  终于,有人开始向那疯书生搭腔。
  疯书生仿遇知音,又好为人师,竟然开始在暗无天日的鬼狱里授起课、教起学生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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