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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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丁张就捧了个精致的花梨木小盒子来,里头放着三十两银子,还有一方印章,上头龙飞凤舞地刻着“钱娇娘印”四字,清雅左看右看,都像是邢慕铮的亲笔拓印。印章旁边还摆放着两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铜钥匙。
  “夫人,侯爷说了,往后您要用银子,便拿了章去问账房支取便是,不必说理由,这其中一把正是库房的钥匙,您看上了哪样宝贝,尽可拿来把玩。”丁张笑眯眯地说道。
  钱娇娘一眼横去,“谁要他的钱?这三十两是我受了伤,他该赔的!把三十两留下,其余拿走。”
  清雅颇感兴趣道:“丁管家,你只说了一把钥匙,这还有一把钥匙,是做什么用的?”
  “这奴才也不晓得,侯爷说夫人只管留下,以后便知道了。”丁张涎着笑,顺着钱娇娘的性子说了两句好话,放下了盒子就脚底抹油走了。
  清雅拿起两把钥匙把玩,似笑非笑地看向钱娇娘,“不得了,眨眼瘦子变了胖子。”
  钱娇娘依依不舍地看向那三十两雪花银,“可再一眨眼,胖子又变了瘦子。”她这手指缝也不大呀,怎地就是不聚财!但凡有一点小钱在她身上,总归是眨眼就不见的。
  清雅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好笑道:“谁与你说这三十两银子,我说的是这两把钥匙。”钱娇娘看也不看一眼,“那与我不相干。”清雅道:“你莫非看不出来,侯爷他在讨好你?”
  钱娇娘笑眯眯地站起身展了展腰,道:“这都与我不相干!咱们就只等他扛不住了把我放走,姐姐就带着你出去自立门户,再不依靠男人,想想就美的很。”
  清雅想想那小日子,也笑了。
  第一百零三章
  没过两日,邢大侯爷又被府上椅子的刺着了又要出门。按理这事儿与她无相干,可他叫丁张跑来,让钱娇娘叫下人把行李收拾好,出远门准备周全些。钱娇娘听后冷笑,置之不理。
  清雅寻思一圈,读着读着书突地一抚掌,“侯爷大概是要带你去帝都永安,过不了多久就是天家万寿,今年定是叫了侯爷上去。”
  钱娇娘皱眉,“那我就更不去了。”
  晚饭时分,邢慕铮过来吃饭。三人用了饭后,邢平淳与李定休息休息还要练一个时辰的武功。邢平淳如今可谓忙得脚不沾地,从早学到晚,一沾上床就是呼呼大睡的,有时钱娇娘去看他,他连鞋还没脱就已经睡得四平八仰了。幸而多了一个李定,兄弟俩有说有笑,邢平淳倒也不抱怨了,这会儿就跟李定跑出去玩儿去了。
  邢平淳跑走了,邢慕铮却不走,钱娇娘只当没瞧见他这人,收拾收拾喂了狗,便回自己屋子做事儿去了。清雅要的衣裙花样已经画好了,还指明要素月缎来绣。钱娇娘以前从未听过这缎子,清雅不知从哪儿拿了这么一匹月白色的缎子来,钱娇娘一摸就知道这缎子厉害,只是较平常的缎子滑些,娇娘怕没绣过绣不好,打算拿边角料先绣个荷包试试。
  清雅伏在桌上专心致志地裁缎子,钱娇娘进来她只看了一眼,又埋头下剪刀。钱娇娘也不多说,拿了小绣框过来,思忖着绣个什么花样。
  邢慕铮竟也跟着进来了。他一进来,钱娇娘与清雅都抬头古怪地看向他。邢慕铮却神态自若地走到钱娇娘自西厢房搬过来的摇椅上坐下。双手撑在脑后,摇椅一晃一晃,很是惬意模样。
  姐妹二人的表情就更奇怪了。清雅叫了一声侯爷,邢慕铮嗯了一声。清雅看向钱娇娘,钱娇娘对清雅摇了摇头,叫她只当没看见。清雅重新做活儿,只是身侧那道视线直直锁在她身上,她就像身上长了刺似的,浑身都不自在了。
  邢慕铮就奇了怪了,怎么还有这么不长眼的丫头。主爷都进来了,人居然还不知道回避。
  钱娇娘停了手,皱眉在邢慕铮与清雅之间来回。
  气氛越发地怪异,清雅也剪不下去了,她再次看钱娇娘,钱娇娘这回对她使了个眼色,清雅便施施然出去了。
  邢慕铮好歹没有跟着出去,慢慢地在摇椅上一晃一晃,半阖着眼,这回盯了钱娇娘瞅。那修长的天鹅颈在烛光下泛着柔光,邢慕铮沉迷其中,无法挪开视线。
  山楂端了一碗茶与一碗甜汤进来。她将茶端给了邢慕铮,邢慕铮回过神,对她说了两句话,钱娇娘没能听个仔细,只听见枸杞什么的,许是他要他的茶里要用枸杞煮。钱娇娘心想。
  山楂将厨房做给钱娇娘的养生甜汤放在她面前便出去了,须臾她又转回来,手里拿着一盏油灯。钱娇娘偏头看一眼,挑了挑眉。山楂走来将手中的油灯放在桌上,与钱娇娘笑道:“夫人,侯爷说换这一盏灯。”
  好端端的换灯做甚?这同样的灯罩同样的油,还能有什么讲究?钱娇娘问:“为甚要换灯?”
  山楂看了一眼邢慕铮,邢慕铮似是闭目养神,山楂确实也不知所以然,只如实答道:“这里头是枸杞油。”
  用枸杞榨了油,还用来点灯?这是银子多得堆成山了?钱娇娘忍住了没出口。
  山楂福了一福便出去了。钱娇娘瞟向邢慕铮,与他对上了视线,她往下挪视线,却被什么东西刺了眼。她眯眼定睛一看,原来邢慕铮脖子上挂了一样饰物,似是两颗金珠子中间挂了一根长牙。像是什么野兽的牙。钱娇娘还是头一回见人金珠子中间穿牙的,好似生怕人看不到他戴了个东西似的。邢慕铮的手顺着她的视线摩挲那颗牙,钱娇娘回神,遂不理他,低头下针。
  屋子里惟有娇娘扯线的声音,与邢慕铮摇椅发出的吱吱声。安静得很。邢慕铮也不做他事,只是坐着,似在想事情,又好似在发呆。钱娇娘恍惚间好似回到他中蛊那段时光,他痴傻坐着,她低头刺绣,只是不必担心他突地发狂打人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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