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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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有些感动,觉得于情于理都该把自己住院的原因和当下的状态交代一下。当然,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算她没有所谓的病耻感,也得为了项目的宣传考虑。还是那句话,不能坑了老邱,还有罗理。
  几句话说完,大家散了开去,只剩下她独自留在办公室里。她在桌边坐下,眼前刚好是那道玻璃门。一瞬间,魏大雷推门走出去的那一幕又在脑中重现。她看到泪水在他脸上滑落,留下浅浅痕迹。那短短一秒的画面被定格,回放,不肯淡去。但她最后还是甩掉杂念,打开了电脑,开始工作。
  那天晚上回到家中,她跟吴惟视频。也是隔了很久,才有这一次。在此之前,她都是推说太忙,只有信息来往。
  视频接通,吴惟一见她就问:“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随清挂上一个笑。
  “看你有点不对。”吴惟又道。
  随清顿了顿,答:“我打发他走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先说起这件事,过去的一个月里,她应该告诉吴惟的远不止于此。
  “谁?”吴惟一时没反应过来。
  随清没提名字,心想吴惟应该猜得到,这个“他”只能是魏大雷。
  “为什么啊?”果然,吴惟问。
  “早就说了,只是几个月的事情。”随清回答。
  吴惟听闻,却看着她半晌无语,许久又是一句:“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现在的状况,”随清笑说,“不适合跟人谈感情。”
  吴惟自然以为她指的是放不下曾晨,便还是像从前一样劝慰:“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要你立刻结婚生孩子白头到老。人啊,最不应该对不起的就是自己。”
  随清却说:“不是因为过去的事。”
  “那是什么?”吴惟不解。
  “那是什么?”吴惟不解。
  直到这时,她才把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统统都说了。
  吴惟听得有些懵了。一年前她的情况,吴惟也是见过的,但从没朝那方面想过。
  随清倒很淡然,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自己也不懂那是怎么回事,大概也只会劝说,想开点,别伤心。
  等到吴惟缓过来一点,开始问她现在的病情和以后的治疗。随清回答得很坦率,目前症状暂时稳定,每两周复诊一次,一旦发现情绪波动,也要立刻就医。
  “是不是看那种心理医生?”吴惟问。
  随清笑了,觉得此刻吴惟脑中大概正出现一张贵妃榻和一块摇晃的怀表,这便是一般人印象中看心理医生的方式。
  “是看精神科,”她坦然纠正,“医生说我这个阶段并不适合开始心理咨询,过分追究一个原因,反而可能增加思想负担。她建议我专心吃药,过了急性期再考虑其他辅助治疗。”
  “那就只是吃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吴惟又问,简直就是要飞回来督促她康复的架势。
  “倒是也有别的,”随清想了想,一个个数下去,“规律作息,坚持锻炼。还有,避免复杂的人际关系。”
  “什么叫复杂的人际关系?”吴惟不懂。
  “比如恋爱,”随清举例,而后玩笑,“但我们这种老夫老妻的不算。”
  吴惟自然想到前文,有话要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觉难以置信:“……所以这段时间,都只有你一个人?”
  随清没承认,也没否认。真要说是一个人也不对,其实有挺多人陪着她的,她觉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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