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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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她也觉得不可能,工程开始在即,一切准备工作都在a市和g南两地同时进行,各种图纸审核与修改,申请许可与备案,牵涉到的方面越来越多。有一次,她甚至因为一点勘测上的问题,打算搭当晚的航班飞去g南。
  临走前还是被邱其振的一条信息拦下来:“嗯,离开你,地球就不转了。”
  她也照旧回答:“呵呵。”
  不过,最后事实证明老邱又是对的。问题很快顺利解决,再回想起来,随清也觉得自己当时的情绪有点不对。工程千头万绪,与计划之间的偏差势必存在,并非她亲身在那里就会有用,而纵联和罗理派在g南的人,以及当地的勘测、施工方,也不是光搁在那儿看的。
  那次之后,她也是想通了,有些事的确应该放一放。就像精卫中心的护工阿姨对她说过的:急什么呢?姑娘,人这一辈子,只会输一次。
  但这一天,却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新邮件中有一封无关工作,发件人是丁艾,发送时间是凌晨两点钟。
  信的主题与正文都是空白的,只有附件里有内容,一个压缩过的文件夹,名字叫diary。
  随清自觉对着邮件列表中的这一条看了许久,脑中什么可能都想到了,却又未曾得出任何结果。她猜不到里面是什么,丁艾又为什么会发给她。但当她点开来看的时候,手机屏幕上方显示的时间根本没有变动,也许只过去了几秒钟。
  解压后的文件夹里有许多word文档,文件名也都是diary,只是每一个后面都加上了日期标注,年份从199x到200x都有。她知道,这正是曾晨在美国留学的那几年。
  随清找出其中最早的那一个文件,点击打开。屏幕上一瞬的空白之后,文字显现。她静静读着,读完又点开下一个,再下一个。
  ……
  第一天
  我到的时候,他脸色很不好,精神恍惚。他说头痛,去校医那里开了止痛药,但吃下去还是没用,一夜醒三四次,睡不着。后来又做了ct检查,没有任何问题,于是还是止痛药,整夜整夜地失眠,已经有两周了。
  我带他去医院的时候,他精神恍惚,像是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做什么都要我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
  医生给出的诊断是中度偏重度抑郁,还说他这样的状态应该考虑住院了。只是保险买得不够,看了几个地方,能负担得起的条件太差,好的地方又太贵了。
  我说,我陪着他吧。
  医生问我,你是他什么人?
  我说,女朋友。
  医生说,那也可以。现在这个状态,其实并不是最危险,就是等药起效。到那个时候,行动力会先于情绪恢复,就得特别当心,专业机构的门窗都是特殊的。
  我说,我会一直陪着他,我可以的。
  ……
  第二天
  医生开了三种药,每种每天一粒,预计一周后加到一粒半,再一周后加到两粒。
  我让他吃药,他很乖,一切听从安排。
  夜里十点,阿普唑伦一片,他一直醒着。
  大约三点,我没熬住睡了,六点钟醒,看他的样子仍旧没睡过。
  白天大多数时间躺在床上。
  ……
  第三天
  今天还是十点钟一片阿普唑仑,夜里我醒过来两次,看他睡着,应该是安稳睡了一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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