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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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诺之。”陆栖鸾打断了他,道:“三五日便物是人非至此,三五年后,昔年金州志学之士,初心可存?沧海之誓可在?”
  “……”
  她是说中了,教他狼狈得无处遁形,狼狈得……不能不直面己身之恶。
  “不能赦?”
  陆栖鸾摇了摇头,道——
  “初见你时,你拿一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的角儿套住我,拿当过战俘的父亲为自己争一个为父立志的名声,无可厚非,我不曾与你计较。”
  “我曾感念你元宵夜时,护我于身后,便想着这样的人,多半不是坏的。过些时日,我能放心许了连理……”
  “而现在,一边伤我家人,把我陆家的颜面践踏至此,又一副背负痛苦的表情仿佛我做了什么便是扰乱你的筹谋,给我扣了一个冲动行事的帽子……至于你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我不在乎,与你,也再无来日可期。”
  文人大多是有这样的本能,把自己的人生绘制得彷如一台恶俗的才子佳人的戏码,或是凭着高人一等的视线看待每一个有可能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
  脚步声远去,陈望捡起陆栖鸾扔在地上的定罪书,那上面看得出来,条条皆是熬尽了心血才为他报仇而找出的仇人罪名。
  “……到底是错眼了。”
  ……
  “你要去查春闱?”
  “是啊。”
  “你脑子没病?”
  “有一点,请帮我找叶扶摇开副薏仁汤醒醒脑子。”
  马主簿觉得陆栖鸾确然是有毛病,熬了好几宿为了给未婚夫报仇,一趟回来却要重查案子干死未婚夫。
  这么想着,马主簿甚是忧虑,去找了高赤崖,后者想了一会儿,问:“她是不是被陈望始乱终弃了?”
  “有道理,女人要杀人的时候,大多都是这么个内情。”
  “那就没啥好说的了,薄幸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马主簿:“她是你招进来的,就这样放着她去撬左相家的门,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是不太合适,你看圣上直接就让陈望调去吏部代侍郎行事了,意思就是这件事根本就不能查。”话锋一转,高赤崖又道:“不过嘛……枭卫府这边只有备案,罪证什么的还都放在刑部,她要是跟她爹撒撒娇想折腾点什么搞搞陈望,我们枭卫也很难插手你说是不是,毕竟家务事嘛……”
  ……
  当日放衙后,陆栖鸾回家,直奔逗酱酱玩儿的陆爹而去。
  “你看看这妮子,养了狗也不好好遛,今天吃了多少来着?”
  “大人,小姐不忙的时候一天遛两次呢,今天喂了两小盆儿。”
  陆爹抱着酱酱愁道:“还不如不养,你看这腿上都没肉。一天比一天瘦。”
  “大人,这狗就这样,不是瘦,是慢慢长大了。”
  “胡说,哪有吃不胖的狗,再给烧盆肉来。”
  从酱酱这件事上可窥见陆爹是个言行不一之人,家里最嫌弃养狗的是他,遛狗遛最多的也是他,最近更是变本加厉,为了遛狗还特意提早放了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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