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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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语微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仿佛如释重负,原来紊乱的呼吸开始逐渐变得平稳起来。
  只是说完之后突然有些紧张,害怕被讨厌,也害怕被赶出这个队伍。
  毕竟她对她的妈妈做了很过分的事,甚至可以用自私来形容。
  她从来没问过她的妈妈是否想要这样一个满是破洞的家庭,又能否忍受和那个虚伪的男人同床共枕,只为了自己想维持的美满假象而装不知情。
  她惶惶不安地低着头,不敢去看江声的反应。江声却出乎意料地问了她一个和她所做的忏悔毫不相干的问题:“你爸在离婚后娶了那个女人吗?那个给你吃糖的女人。”
  徐语微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看他,迟疑了一瞬,没有立刻回答。
  好在江声也并不是真的要得到一个回答,只兀自地接下去说:“我猜应该不是吧?”
  既然能给一个男人贴上花心的标签,那么他就势必不可能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所以不管有没有徐语微的那段欺瞒,这段感情都终究会走向终点的。
  只要她的妈妈不是无限原谅对方的那卦的。
  果然,徐语微摇头:“不是。他和那个女人很早就分开了,现在又傍上了另外一个有钱的千金大小姐。”
  江声注意到了她所用的字眼,挑了一下眉毛,没有就此多评价什么。
  毕竟每一个都有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的权利,是像一株向阳而生的向日葵那样活着,还是要像工厂下水道里做基石的淤泥那样任由污水从自己身上淌过,都是外人无法干涉的。
  他只反问了一句:“那你有什么可愧疚的?”
  “不管有没有你的那些‘推波助澜’,你爸总是要出轨的,错的人是他,你又何必擅自揽下这些责任?”而且不是你坦白了就不会让你妈受伤。”
  “你爸既然能把你妈骗去结婚,自然也能把你的那番童言童语糊弄过去。除非两人感情上的疮疤溃烂到无法根治,不然你妈也不一定能解脱。”
  徐语微刚想反驳“我妈不是那种会一味忍让的人”,但是一想到她从外公那儿听来的她妈妈年轻时候的叛逆事迹,突然又有些拿不准了。
  毕竟那是一个一根筋地相信那个男人会对她好,不顾父母的反对和阻挠,毅然决然地离开江南水乡,跨过了千山万水,嫁到北方去吹冷风的女人。
  对上那个男人万般的花言巧语,倒说不准是谁会先败下阵来。
  江声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然大概会用开玩笑的语气调侃一句:“你还地域歧视?”来缓解一下此时压抑的气氛。
  好在徐语微自己已经好受了些。她真诚地说:“谢谢你,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话。”
  “她们在听过这些事之后,要么只会唏嘘两声,说你也太惨了,我真的很同情你;要么就是说:那时候的你还小,怪不得你。”
  前者根本没有安慰到点子上,倒像只是想听别人隐私的表面功夫;后者的潜台词更过分一点,就像是在说:虽然你有错,但那是小时候的你犯下的。
  总归是没有对徐语微起到一丝一毫的缓解压抑的作用,以至于后来她再也没有提过了。
  只是她这次碍于游戏设定,不得不再次撕掉自己伤口上的结的痂,好把那血淋淋的伤口露出来,以供其他人参考,免得死在梦里。
  明明只是无奈之举,聆听者却给了她意外收获。
  江声就像是在给她的伤口好好地涂药酒,裹纱布的人,只是除此之外还施了让疼痛飞走的魔法。
  他说:“你可以为你爸的不负责任难过,也可以为你妈妈在婚姻中受到的欺骗和伤害而心疼。但绝对不应该因为自己被动做的那些事而否定自己。”
  “与其纠结着过去的那些事情,不如在心里替你妈妈祈祷一下,希望她能在现实遇到一个真正值得的人。”
  江声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起伏,但是却听得徐语微有些鼻酸。即将涌出来的眼泪被堵回去,没有如昨天下午那般不受控制地决堤。
  她伸出拳头,示意江声撞一下。江声在黑暗中眯了一下眼睛,暗自给徐语微的憨憨行为又记上了一笔,却还是和她碰了一下拳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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