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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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一张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唇锋转折的脸,轮廓如刀凿斧刻,五官别有一番悍然豪放之感,完美地与那山一般健美挺拔的身躯融于一体,如战神,如修罗,如旷野上一阵苍茫荒凉的风,席卷着黄沙铺盖至天际,遮天蔽日使日月无光!
  这是有别于精致秀雅的英俊,却同样俊得令人心悸,令人敬畏,令人自惭形秽。
  站在楼上的东川月心下忽而生出警兆,眉头一皱:“他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还不待东川月从萧明楼口中问出答案,就见此时一道凌厉剑光扑面袭来,带着祁昶鼎盛之力,全力刺向了东川月。
  “慢着……!”东川月只当祁昶刚刚破开困仙阵,尚未厘清情况,心底还认为他与陈霆是一伙的,他挟制了萧明楼,所以同样是挡在祁昶面前的人,所以祁昶认为他该杀!
  东川月袍袖一震,鼓荡而起的劲风随着拂袖的动作化解祁昶的剑势,身为炼虚期的高手,他的境界远远超出祁昶的境界,祁昶的剑伤不了他分毫。
  可东川月万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祁昶的剑术,他是炼虚期,但他的衣服却不是,祁昶全力施为的一剑居然将他的袖子给撕裂了!
  剑光从东川月的小臂处“刺啦”一下迅速割开一道口子,把他半截袖子给绞成了碎片,露出手肘以下斯文白皙的胳膊。
  被迫“断袖”的东川月目光一凛,不得已拔丶出腰间的断月剑,架在祁昶袭面而来的二尺锋锐上,同时沉声喝道:“且慢,方才我与明楼合演一出戏,是为逼出你的极限,我和他是旧识,不会伤他一分一毫,与你亦无怨无仇。”
  祁昶不言不语,眸中杀性未消,反而有更盛的趋势。
  剑修之所以能越级杀敌,修为从来都不是限制,而是看剑心。所谓剑心,便是求胜心、信念、与意志的坚定,将一颗心化为百折不摧的精钢玄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祁昶有必胜之心,而东川月却全无杀意,两人一开始在心境上就有了高下之分。
  所以祁昶非但没有削减剑势,反而又催动一分剑意。
  生铁剑与仙剑到底材质相去甚远,祁昶手中的剑竟是难以承载他汹涌强烈的杀意与剑意,表面寸寸出现断裂的痕迹,剑锋更是在与断月剑交锋过程中发出哀鸣般的呜呜声。
  祁昶被剑锋交织震荡得虎口发麻,可他依然咬牙坚持,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
  “糟了,阿丑杀红了眼,听不进那位公子的话!”施月莺在一旁看得干着急,紧张地拽住了萧明楼的衣袖,“萧公子,你快想想办法呀!”
  萧明楼拍拍她的手背,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衣袖从对方手中抽丶出:“没关系,阿丑被骗了肯定会不高兴,让他发泄一下也好,就是东川倒霉一点而已,你不必操心。”
  萧明楼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两人交手的画面,若是仔细观察,还能看出他似乎对东川月裸着半截小臂的狼狈形象还有些幸灾乐祸。
  施月莺张了张嘴,见萧明楼一副随意自然的模样,又想到那位白衣公子与他是认识的,应该不会闹出人命来,索性也丢开不管了,赶紧蹬蹬跑下楼去看兰儿的情况。
  恰在此时,生铁剑终于不堪负重,“嗡”的一声随着剑气冲撞碎裂开来,剑锋碎片呼啸着在两人中间炸开。东川月有剑气护体,脚下纹丝不动,剑气便能将碎锋斩落,祁昶虽没有他这般修为,却也不退不让。
  好不容易恢复容貌的脸上又被碎片割出一道道血痕,祁昶半点不在意,抬手抹了把脸上濡湿的血迹,以血凝剑,杀性更浓,单以剑意御敌都不比方才弱,反而更强上几分!
  “你没听见我方才的话吗,我和你们少东家是旧识……”东川月并不想伤他,只能再次重复。
  他可领教了祁昶的愈战愈勇,说句天才都是委屈了祁昶。且他每一战都能将剑术磨练精进,尤其是同为剑修的东川月与他交手时,能感觉到祁昶比对战陈霆的时候进境更大,这令他又多了一丝犹豫。
  再这样下去,他只能将祁昶击倒。
  不料东川月耐着性子解释时,方才一直没说话的祁昶却抬眼看了看他,开口道:“我知。”
  祁昶并不是真的杀红了眼,早在他对东川月出剑之前就看见萧明楼好端端地倚着栏杆冲他笑了。从短暂的一瞥中他便知道,萧明楼并没有被挟持。
  东川月微愕:“你既然知道,那为何……”
  祁昶催动最后的真元化作最为凌厉悍猛的剑意,逼得东川月不得不挥剑应对,他冷冷地看着东川月:“你虽无敌意,却上手掐他了。”
  敢伤萧明楼的人,祁昶便是豁出去也要给对方一个教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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