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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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神情复杂地在队友的目光下跟着楚业离开了训练室。
  说说呗, 你什么意思?楚业将他带去了无人的四楼走廊, 语气轻松随意到或许没几个人能意识到他的憋屈窝火以及怒意。
  许余偷录这件事太恶心人了, 哪怕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可光是想想身边有个会偷录隐私还会将其曝光到网上的存在,楚业就觉得可怕得汗毛倒立。
  许余犹豫了半天, 开口就顿住了:我
  事情确实是他做的,他做不到像林成那样,哪怕做了亏心事还能理直气壮无动于衷。
  楚业懒懒地瞥了许余一眼, 见他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竟然觉得他可能还有救。
  只是楚业向来记仇, 挽救失足青年这件事他可不会管。
  或者我先问第一个问题, 录音怎么回事?
  许余面露难色,有些不想面对地闭了闭眼艰难开口:当时我受了伤得好几个月呆在床上不能动,我怕小赵会嫌弃我麻烦, 所以就偷偷用手机开了录音,想着小赵要真的趁我休息的时候有抱怨,那我就和殊哥说, 不用来照顾我了。
  我也没想到那天会录到你和殊哥的那段对话许余低声无力辩驳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从选管那儿听到排名后,急了
  楚业不留情面地冷笑一声:对你确实不是故意录的,但你是故意把它留下来,故意把它发到网上的,你的解释真的很虚伪, 如果你确实没存什么心思,在听到那段录音的时候,你有一万种解决办法,你可以觉得事不关己所以选择删掉它,你也可以担心我以后说错话被人录音所以拿着它来提醒我,但你偏偏选择曝光它。
  你早就起了一些不能见人的心思,你就是蓄谋已久的。
  说完,楚业极轻地笑了声,轻而易举地就将真相揭露了出来,那听上去不带任何恶意的笑声落在许余耳边却犹如一记重重的耳光。
  见许余不说话,楚业继续道:之前我还觉得你有救,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表面上看起来像做错了事一样愧疚无地自容,其实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处于一个劣势的低位,好向我示弱罢了,顺便再道德绑架一下我,你都知道错了,我还得理不饶就显得很过分了,是吧?可你真的知错了吗?你到现在都还没因为偷录这件事向我道歉呢!
  我,对
  楚业连忙打断:迟了。
  他冷淡地说:林成、李真钦他们虽然坏,但至少他们从不否认自己的恶心,可你呢?一边做着坏事,一边又试图把自己塑造成无奈的小可怜,你比他们又好到哪里去了?你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听着楚业的话,许余仿佛置身油锅一般,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秒都是痛苦,他狼狈地低声道:可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了,我真的很想出道,可那天我去问选管排名,投票通道刚开启第三天的时候,我还是第六,等又过了两天,我已经第十一了
  许余声音透着绝望: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许余吗?我的余是多余的余啊,家里本来就已经生了我哥哥这个alpha,后来无意中爸妈又有了我,当时是打胎要罚款的年代,他们舍不得钱就把我生了下来,但他们并不想要我,我就成了多余的那个。听说娱乐圈的alpha很吃香,他们花了全部的心思培在我哥哥身上,想送他进娱乐圈赚大钱,但谁知道哥哥天生五音不全,学钢琴学的慢,学唱歌老走调,哥哥很痛苦,爸妈也很痛苦。
  后来又一次,我偷偷去听了哥哥的声乐课,我唱得很好,老师夸了我,我就回家很开心地和爸妈说我可以和哥哥一起进娱乐圈,如果哥哥实在学不会,那我一个人也可以出道,让哥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但谁知道他们嫌我长得没有哥哥好看,觉得我会给哥哥丢人。
  其实他们只是不甘心自己看走了眼,不甘心在哥哥身上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却比不过我一个几乎没人照顾的野孩子罢了。许余无奈地顿了顿,可哥哥对我很好,虽然爸妈不再让我去蹭哥哥的课,但是哥哥每次偷偷带我去,还跟老师说多说一点内容也可以,我聪明,我一听就懂,偶尔爸妈给他买的零食他也会分给我,他还经常带我去练钢琴,对他来说弹钢琴比唱歌简单很多,至少记住每个键在哪,只要苦练就不会出错。
  后来,爸妈也不再让哥哥学唱歌了,让他专心学钢琴,可他们控制欲太强了,每天练多久休息多久必须分秒不差,什么时候上厕所什么时候睡觉也要按照时间表,就连一碗饭要吃多少米,都被规定得死死的,逼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那样的高压之下,练琴也变得不快乐了。许余眼眶红了起来,声音哽咽,终于有一天,哥哥忍不住了,他半夜偷偷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家,离开之前他把学了很久的那首钢琴曲录成了光碟给我,他说他知道我喜欢唱歌,知道我想当明星,他祝我前程似锦,可以早日站在最耀眼的舞台上,我跟他说,我一定会的。
  许余低着头,眼泪不断地在眼眶打转,努力平复着心情:我哥走了的第二天,爸妈就发现了,他们觉得是我帮助了哥哥逃跑,接管了我的手机和一切的通讯方式,想用我联系上哥哥把他抓回来,结果真的被他们找到了,他们去隔壁市去的匆忙没来得及管我,我就趁机告诉了哥哥真相,让他快跑,然后我也逃离了那个家,后来我再也没联系上哥哥了。以emperors出道后,他们来找过我,但并没有要抓我回去,他们想让成为明星的我把哥哥引出来,可我只想让不知道在哪的哥哥能够看到我,让他看到我在舞台上发光,让他知道我过得很好,让他放心而已。
  我真的太想再出道了。许余的声音逐渐发哑。
  楚业沉默着听完许余的絮絮叨叨,内心只短暂地波动了那么几秒。
  来这的人,谁不想出道呢?他无动于衷地问,你以为就你惨,就你有一定要出道的理由是吗?那些每晚在训练室熬夜通宵的训练生哪个不是破釜沉舟,抱着必出道的决心来的?
  这里是唱跳101,不是卖惨101。楚业语气平静地说,程远帆已经27岁,今年再出不了道,那他以后更没有出道的机会了,你看看他平时在干什么?他在训练室呆十八个小时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顾瑾一公练舞练到腰伤复发都在坚持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楚业厉声质问,对,你是大vocal,但你想过要练舞要学rap吗?这次1.5公没有投票,不牵扯排名,你还是选了纯vocal的歌,连其他的尝试都不敢尝试,安晏在初舞台上说的话是都被狗吃了吗?你也知道你自己性格不吸粉,那你尝试过要改吗?
  你自己在原地踏步,甚至在不断退步,不想着努力,却觉得把上面的人拉下来你就有机会上位了,你不觉得可笑吗?
  楚业的话句句都像尖锐的利器,不断地扎在许余的伤口上,让他的脸色变得愈发惨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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