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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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凌自知这件事情他处理的极为欠妥,但他当时又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好在钟屠画也并没有打算在此时与他争论出个对错,只是急着问他:你现在既然已经醒来,那魔界的圣主川泽怕是很快就要来找你要人了。你预备怎么做?
  果然钟凌想也不想,当即摇头道: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将他带走的。
  钟屠画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他还是忍不住垮下脸来:阿凌,你莫要固执了。且不说颜挽风本来就是魔界之人,更何况他还牵连到了九世魔尊的身上,魔界要带他走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将他强留在不周山没有道理。
  钟凌道:不管有没有道理,我都留定了。他抬头望向钟屠画,罕见的带上了一丝恳求,还请兄长不必劝我。
  钟屠画怒道:你留他做什么?现在遍天下都在拿这件事来说嘴,我与父亲只应付这些风言风语就已经够焦头烂额了,你如此一意孤行,是真打算把我们钟家的脸全都给丢尽吗?
  他说话向来不过脑子,但他说的却又都是事实。钟凌无言以对,慢慢垂下眼睛道:可是兄长,我我没有办法。
  只要他能安然无恙,等这件事情了了,我绝不会再同他扯上关系,也再不会让他为了我以身犯险,这样都不行吗?
  见钟屠画不答,他又低低重复了一遍:这样都不行吗?
  望着弟弟神形憔悴的样子,钟屠画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一声长叹: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颜挽风说不得已经被九世魔尊给夺舍了。仙门的人容不下他,魔界的人肯带他离去却是再好不过。阿凌,你强行将他留在身边,难道就不怕
  钟凌打断了他,笃定道:不会的。他答应过我,就绝不会食言。
  钟屠画觑着他的眼神,像是有些不忍,片刻后喟然:你说这话,自己心中有没有底?又何必要自欺欺人呢。
  钟凌一窒,将眸光落在颜怀舟的身上,不再出声了。
  紧接着,钟屠画目瞪口呆的看见弟弟苍白着脸召出了听澜剑,将它明晃晃的悬在床帐前方,自顾自盘腿坐于剑锋之下,开始吐息运转起灵力来。
  到了如今,除了自己,他竟是谁都不肯相信的。
  约莫过去了小半个时辰,钟凌的脸色刚稍微有了些好转,便有人进门来向他执礼道:清执神君,仙尊让您前往迎客峰议事。
  钟凌在灵力的罡风中汗透重衫,双目紧闭:去回禀仙尊,我身体抱恙,怕是出不了门。有什么话,就请客人来这里跟我说罢。
  他这是打定了主意,不肯离开颜怀舟半步了。钟屠画面色复杂道:你这又是何苦。
  钟凌不答。
  北斗仙尊与魔界圣主很快便到了。
  川泽一进门,见钟凌端端正正的盘坐于床榻之前,先是愣了愣,随即笑道:清执神君,你这是在做什么?
  钟凌听到脚步近了,这才隐去周身灵力,扬手将听澜剑收进掌心。只消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气色看起来比方才好上不少,人也仿佛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单刀直入道:圣主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前来,可是要将在下的挚友带走?
  他竟称颜怀舟一声挚友。
  川泽认真审视了他一番,慢悠悠道:神君这是哪里的话。我魔界的魔尊,何德何能与神君成了挚友。
  钟凌道:圣主只需告诉我,是还不是?
  川泽也不与他绕弯子,笑吟吟的:那是自然。此前神君一直与他锁在一处,我魔界看在令尊的面子上才等到了现在,如今神君既然已经醒了,就还请行个方便吧。
  他说得十分客气,钟凌却毫不买帐:恕难从命。
  川泽脸上的笑意收了回去,微微眯起了眼睛:那我若是一定要将他带走呢?
  钟凌的回答简短而掷地有声:绝无可能。
  如此说来,清执神君是打定了主意,要与我魔界为敌了?川泽的瞳孔猛地一缩,往前逼近几步,半露在宽袖外的指尖上也悄然泛起了星星点点的寒芒。
  自从踏进房门便在冷眼旁观的北斗仙尊钟景明这时才森然开口:圣主这是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对我的儿子出手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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