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7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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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修礼父子也面露震惊,康素文道:“难怪当年案子错判了,这样的公爵人家,要在衙门里颠倒是非是再容易不过!那负责查案的郭仲耘,一定是听他的授命!”
  康修礼亦意外道:“卢国公府……是那个住在长春坊的卢国公府?真是他们府上的二老爷害了素琴?若是他,那……”
  袁守诚这些日子一直关在金吾卫,并不知外面变故,但卢国公府他却知道,大周立朝百年,被封为公爵的世家不少,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还在京城立足并身处要职的却不多,而能世袭到如今无不底蕴深厚,亦得天子与宗室看重,袁守诚没说话,面色却是微白,这样身份贵胄之人害了范玉蘋,这份公道可还能求到?
  谢星阑应是,“不错,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今日——”
  谢星阑话音未落,康修礼便着急道:“谢大人今日请我们来是何意?难道说这案子还有内情?是那卢旭惩办不了?”
  方氏也红着眼道:“卢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我们不敢招惹,若是别的冤屈也就罢了,但是……但是他害了三条人命啊,已经让他逍遥了十年,难道还惩办不了吗?”
  他们着急的质问令崔慕之几人皱眉,但秦缨却听得心腔滞涩,平民百姓畏权如虎,足见这世道以权压人已是寻常,哪怕身处金吾卫衙门,他们也先入为主的以为今日请他们过来,不是为了令她们女儿沉冤得雪,而是为了安抚与警告。
  谢星阑也看的心底发沉,忙安抚道:“你们莫急,今日请你们过来,便是告诉你们他已经认罪,案子也已经查到了尾声,至多半月之后,便会公审定罪。”
  谢星阑扫了眼秦缨,“明日是中秋节,你们若不知这消息,势必难安稳,因此今日便提前为你们吃一颗定心丸。”
  他语声一肃,“卢旭能惩办,并且死罪难逃。”
  众人听得微愣,袁守诚不敢相信道:“真能给卢旭治罪?真能给他判死罪?”
  谢星阑笃定点头,“不错,他害了三条人命,按照大周律法,足够判死罪,绝无转圜余地,你们不信可以问刑部崔大人和大理寺的方少卿——”
  五双眼睛急切地看向崔慕之和方君然,崔慕之看着这五人,心弦莫名发紧,他亦肃然应是,“不错,是死罪无疑。”
  方君然也道:“卢旭确是死罪。”
  得了这般肯定,方氏瞬间呜咽出声,她紧紧抓着罗永成的手,一声声道:“真能判死罪,真能判,我一听凶手是国公府的主子,还以为这辈子没法子为槿儿伸冤了……”
  康修礼也红了眼眶,他喉咙里“嗬嗬”有声,也紧紧抓着康素文的手,口唇开合,却不知该说什么,康素文哽咽道:“父亲,能为素琴报仇了!终于能为素琴报仇了!母亲在天之灵看着也能安息了……”
  袁守诚直挺挺地坐着,虽未出声,胸膛却剧烈地起伏,他紧紧抓着身侧椅臂,好半晌才将眼眶处的热意压了下去。
  众人模样也看得李芳蕤鼻尖发酸,但这时,康素文欲言又止道:“卢国公府……这是卢国公府犯了事,此番若真的惩治了卢旭,那以后他们会否……会否嫉恨上我们?若是他们报复我们……”
  康素文小心翼翼的神情让秦缨面色更晦暗,谢星阑几人也是一怔,方君然忍不住道:“这一点你放心,此番卢国公府不止犯了十年前的杀人罪,还有别的罪过,数罪并罚,整个卢国公府都不会好过,你们安心,他们没有机会报复任何人。”
  康素文听了这话本该放下心来,但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轻松,反倒有些难以言喻的苦涩在胸腔漫开,这时方氏道:“不管是多少罪并罚,只要能让槿儿沉冤得雪便好,这么多年了,槿儿地下有知,总能安心去投胎了,那畜牲害了这样多人,总算能将其正法了……”
  谢星阑心口也有些窒闷,但他仍道:“具体的案情,我让人准备了卷宗,你们可以先看看,要过堂定罪还要等上数日。”
  谢星阑命人送上卷宗,因众人都识字,看卷宗最为便宜,而卷宗上记的细节十分详尽,此时看这些,无异于深受凌迟之苦,不多时,方氏压抑的悲哭声响了起来。
  秦缨眉眼间笼罩着一层阴云,李芳蕤也满脸悲悯,待三家将卷宗看完,堂内众人皆默然了片刻,这时谢星阑道:“除了查办卢国公府,当年办案之人都会被追责,包括当年的捕头郭仲耘,他虽然回了老家,但我们的人已经将此人找到,不日便会押解入京。”
  那卷宗上证词与案情经过繁杂,只看这些,也知道衙门费了不少功夫,方氏一听那郭仲耘也难逃制裁,立刻起身拉着罗永成跪了下来。
  “多谢县主,多谢几位大人,此番能为槿儿讨回公道,全靠县主和谢大人明断是非,民妇拜谢县主,拜谢谢大人,民妇一定让槿儿弟弟以后也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秦缨见状连忙去扶方氏,倒引得康修礼父子和袁守诚也跪了下来,众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康修礼道:“小人本没多少年好活了,幸好在死之前,将素琴的冤屈了了,此番凶徒位高权重,小人明白,县主和谢大人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小人位卑言轻难以答谢,但县主和谢大人公义严明,小人铭记于心……”
  康修礼年近半百,说完此言,颤颤巍巍地伏身叩首,谢星阑看着这一幕,心腔一热,连忙上前将他父子扶起,康修礼又作揖半晌,直令谢星阑有些无措。
  直等到两炷香的时辰之后,康修礼父子和罗永成夫妻方才告辞离去,袁守诚因还有罪在身,要再回到金吾卫牢房之中去,但临走之前,谢星阑将他叫到后堂偏厅,将那巴掌大的玉砚交给他看,“这是当年范玉蘋要买来送你的,底上刻着小字。”
  袁守诚适才在卷宗之中便已知晓了玉砚的存在,此刻看到实物,眼瞳一阵轻颤,待指尖抚上那“守诚”二字时,先前都未红眼的五尺大汉,竟捧着那玉砚无声悲泣起来,谢星阑走出偏厅留他独处,半炷香的时辰之后,袁守诚方才平复心绪走了出来。
  谢星阑站在廊下,袁守诚走到他身前撩袍便拜,“小人拜谢大人,此番小人夙愿已了,无论如何判处小人,小人都甘愿承受,若来日大人有用得着小人之地,小人愿听大人驱使,刀山火海小人都义不容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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