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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半天,果然是迷路。好孩子就要不耻下问,别因为不好意思就不敢问。」
  听不到重点,让姜成瑄有些不耐烦,但眼前这女人似乎不太好惹,她也不太敢任意发难,只能静静地等着。
  施禹媛突然叹了口气,「傅品珍最近大概不太好过,母亲生那么重的病,她每天都要过来陪着,就怕一天没来便再看不到人。」
  姜成瑄的胸口开始隐隐作痛,后悔着为什么要和傅品珍呕气,明明她已经主动道歉了,这对骄傲的傅品珍来说,无异于是一种示弱的表现,而她却故意视而不见。
  向施禹媛问了路,最后还不忘叮嘱施禹媛别告诉傅品珍。施禹媛只当她是脸皮薄,怕被笑路痴,便欣然答应了。
  照着施禹媛指明的路,姜成瑄来到病房外头,透过门上的小窗,她看到背对着门口的傅品珍,趴在床边,很累的样子。而床上的病人平躺着,手上连结着一条管子到架子上的点滴,动也不动。整个房间充满着令人窒息的寂静。
  她没有进去,只是静静地站在外头。站到两腿痠痛,她才默默地转身离去。
  之前撂了那些狠话,现在不请自来,显得很突兀。她从来就不擅于应付家长之类的生物,想到要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傅品珍的母亲面前,她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要讲什么当开场白。况且,傅品珍不让她知道这件事,她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她面前,不知道会不会被赶出来。
  于是,她只能偶尔算准了时间,默默地在外面陪着傅品珍,累了之后才悄悄离开。就像窗外的月亮,不管你有没有看到,它都会按照自己的步调月升月落。
  原本让姜成瑄兴致勃勃的系际盃球赛,自从知道傅品珍忙碌的原因之后变得意兴阑珊。但那却是她们少数能见到面的机会。在球场上见到傅品珍,姜成瑄看她的眼神不禁变得复杂。为什么她看到自己还能笑得出来,而自己却只觉得难过?
  兴致缺缺的姜成瑄,看上去一点斗志都没有,很快地便让学姐换下场休息。
  比赛结束后,傅品珍站在场边拿着毛巾,还没擦乾脸上的汗水,一瓶水就递到眼前。她见到给水的人是姜成瑄时,一下子便笑开来。
  听着傅品珍高兴地对她说谢谢,她竟有股衝动想扑进傅品珍的怀里大哭一场。想着想着,眼眶还真的发热起来,她连忙眨了几下眼睛,散去眼中的那阵痠涩。
  「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傅品珍大胆地拉起姜成瑄的手,并祈祷不要被甩开。
  幸好没有令傅品珍失望,姜成瑄抬起没被牵住的另一隻手,揉了揉眼睛闷声道,「没睡饱而已。」
  「晚上早点睡,别只顾着看书。」傅品珍捏了捏姜成瑄的手,才说再见。
  钱雍曼一直悄悄地在旁边看两个学妹的互动,也许傅品珍觉得那是意外惊喜,但钱雍曼却是实实在在地看到姜成瑄的转变,她不再对傅品珍埋怨跳脚,甚至愈发温柔了。那份温柔,让她有些羡慕傅品珍。
  「我们去吃东西吧。」钱雍曼挽着姜成瑄的手臂,「她不在,我得好好照顾你才行。」
  姜成瑄没有像对其他人一样,把手抽出来,任由钱雍曼挽着。「学姐今天不约会吗?」
  「他最近忙着出国的事,比较没空。」想起男朋友,钱雍曼一脸的甜蜜。
  「可是我……」姜成瑄放任视线往傅品珍离去的方向飘去。
  钱雍曼把姜成瑄的手挽得更紧了,委屈地说,「我好可怜,都没有人陪我。」
  看钱雍曼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姜成瑄觉得自己又该死的心软了,勉强地笑了下,「走吧。」
  开心着有人陪伴的钱雍曼,拉着姜成瑄轻快地走着。她心想,小珍说得没错,小瑄果然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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