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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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啦。」
  看着两人过于亲暱的互动,白璞瑛有点傻住。反倒是江初礿一副老神在在的喝茶吃蛋糕,末了他才轻咳几声,把沉溺在两人世界的星佑和毅恆拉回。
  「喔喔,抱歉,忘记还有你们了。」蔡毅恆嘿嘿笑着。
  江初礿轻轻敲着桌子,白璞瑛拉回注意力,喝了口维也纳咖啡,「他们是……」
  「恋人,过程很坎坷呢。」江初礿苦笑,他可没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化解李星佑的悲伤。
  「是喔……」忽略掉吧檯处传来的闪光,白璞瑛又叉了口蛋糕。
  安静的气氛瞬间降临,江初礿沉默的啜着奶茶,而白璞瑛则不停搅拌茶匙。她知道自己该说些甚么,可是却无从说起。看着典雅大方的咖啡店,淡淡的影子慢慢浮上她心头。
  「我以前……也想过要开一间咖啡店。」白璞瑛轻轻开口,江初礿抬起头,看着女孩。
  「店里要放几张桌子椅子,人不用太多。」她笑了起来,指向角落,「我还想过那里要放两隻大隻的泰迪熊,还有好多好多的小花盆栽,墙上掛着风景画,桌子上则摆着玫瑰插花。」
  白璞瑛将双手交握,脸上掛着浅浅的温暖笑容,「后面就像这里一样弄个小吧檯,然后卖很多东西,甜点、饮料、简餐……」说着说着,眼泪慢慢滑落她清秀的脸庞。
  原本她以为只要攒足了钱,梦想的咖啡厅就能实现。但是她却怎么样也料不到自己的父亲会是打破一切的兇手。
  原本温和的父亲不知何时染上了恶习,开始每晚流连酒店、赌场,回到家时总醉醺醺的,身上散发烟味和酒臭。母亲和她辛苦赚来的钱全被花去赌博和还债,到最后她的父亲乾脆一点,卖了她。
  白璞瑛还记得,那一个晚上她被压在自家床上,不管怎么哭喊都没有人来救她。男人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满是鬍髭的嘴亲吻她发育良好的身体。破处时她痛得几乎昏了过去,只感觉到自己一直在流血,她好怕好怕自己会这样死掉,还来不及说甚么就离开这个世界。
  然而就算活了下来,这个世界也早已崩坏。那个男人不仅卖了自己的女儿,就连老婆也卖了。她躲在衣橱里,听着外面妈妈的哭泣叫喊还有男人的咆啸,肉体相撞的声音和母亲呜咽的哭声都深深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们只能强笑着,看着父亲将卖掉她们的钱拿去赌博,然后欠更大的债务回来。
  她们别无选择。
  而最终,一向坚强的母亲终于受不了了。在她下班返家的路上,她开着车衝进船港,坠入无止尽的海水,任凭生存的意志凋零,最后生命散去。
  当时母亲被打捞上来的尸体肿胀不堪,而她只能伏在白布边掉着痛心的眼泪。至于父亲则没有半点悲伤,只懊恼着少了个人赚钱而已。
  她好恨他……
  洁白的纸巾递到她面前,白璞瑛接了过去,低头擦着眼泪。江初礿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女孩整理面容,收拾散落一地的情绪。
  「很辛苦吧?」他轻轻地说,「像那样迎合其他人的笑容,做着自己无从选择的事情,甚至没有意志,就像魁儡般被操控。」
  「不管做甚么都失去了自由。」
  「不再拥有自我。」
  「这样的生活……」江初礿微微一笑,看进白璞瑛眼里,「辛苦你了。」
  白璞瑛愣愣地看着江初礿,新的眼泪涌出她的眼眶,滴落在她白皙的大腿上,「我只是……好想、好想回到以前那样幸福的生活而已……」
  只是想回到以前父亲还很慈祥和蔼的时光,想念着当时和父母三人一起度过的甜蜜岁月。所以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工作赚钱,希望可以快点把债还掉,然后开一间梦想的咖啡部屋,把爸爸接来一起住。
  她知道父亲很会煮咖啡,对于风景油画也很拿手。她希望在店里掛上爸爸的画,让每个来的客人都能一边欣赏一边品尝他们的茶点,享受小小的幸福。
  这么简单微小的愿望却从来没有实现的一天,她只能悲哀地待在烟雾瀰漫的包厢,机械式的张开双腿,用自己的身体去赚钱,获取那些被人鄙夷、不屑的微薄小费。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将它们再度投入柏青哥,眼红的在赌场流连……
  「不要紧的。」沉静的声音响起,安稳又能抚慰人心,「会没事的,不要紧。」
  抬起头,白璞瑛跌进一双深色的温柔眼眸,寧静的轻触她。掌心揉上她的头发,淡淡的温暖从皮肤上传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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