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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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能发现什么?」柳红凝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当然讨厌他们,但刚才那傢伙恐怕再不安分,也活不了下一次祸上身了。」
  「那伤竟如此严重?」王佑凝着眉,虽今日他并未替那陈公子把脉,也看得出他非常虚弱,但根据他行医多年的判断以及前一阵子的诊断来看,情况似乎没有柳红凝说的如此严重。
  柳红凝道:「我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但对方下手很是谨慎……虽然动了杀机,却是将自己的气劲收敛着灌入,这样一来刚开始只会觉得稍有不适而忽略了严重性,然而随着时间的经过,那外来的气劲逐渐逆流,最后便会带着伤者浑身的血液逆衝、致人于死。」
  「怪不得,当初把脉时只知道他气血不顺,想着只是动了气……」王佑说到这里,不禁一声苦笑:「大概是我老了,不中用了。」
  「哪儿的话,」柳红凝噘着嘴道:「王大夫的医术天下闻名,但您又没学过武功,再怎么样也不能用这般门道苛责自己!」
  王佑笑了笑,道:「你这妮子,方才是吃了蜜不成?看来当初老夫相中你的资质,多少传你些医术也是不枉那些功夫。」
  柳红凝吐了吐舌:「王大夫这么看重人家,人家也不好意思让王大夫失望嘛!况且学这个也很有趣,每天让爹伸出手来给人家探看,也可以知道爹復原的状况如何,最少也能知道爹是不是在安慰人。」
  「你这个鬼灵精!」王佑笑道:「竺师父要是知道了,肯定得苦笑你这娃儿精明!」
  柳红凝笑嘻嘻地道:「我早就跟爹说过了,他的确如您老人家所说的一般反应,王大夫不愧为前辈,是不是也可以开个相命馆呀,依我看吶!这肯定赚!」
  「市侩!」王佑啐骂道,一面又说着:「所以呢,你爹的情况最近怎么样?」
  柳红凝知道王佑想了解竺允道更正确的状况,便道:「内伤是几乎全好了,外伤也都养得差不多了,但早晚体虚,偶尔还是会因为气不顺而半夜起来咳嗽。」
  「喔?」王佑皱着眉,道:「依你爹的功体,可不会那么虚弱才对,柳娃儿,可有什么其他发现?」
  柳红凝偏了偏头,道:「我想大概是那次受伤后便花了全部的精力顺气养伤,恐怕是得开始补补身子了!」
  王佑凝着眉沉思了好半晌儿,才道:「恐怕我想你爹体内还有最后一股逆气没排出来,柳娃儿,你回去便自个儿探探,那气只要一顺,恐怕会吐个几口淤血出来……若没吐出淤血,那么也可能得咳上一阵子。」
  柳红凝也跟着苦恼起来:「但我爹就是不让我帮他顺气……」
  王佑听了先是一愣,而后才道:「才拍个背吧!大男人爱面子,若是因为面子而伤了身体可就不好!你就把这话替我带给他,我这次帮他开了两帖药,一帖跟以前的一样,再服完三日后,就开始换滋补身体的,我看这伤顶多再调养十天半个月的便能够好起来。」
  「谢谢王大夫!」柳红凝的声音很是高兴,但随后又立刻沉了下来:「只是爹武功这么高强,怎么没事伤得这么重!究竟是欠下了什么仇可以让人下手如此狠绝!」
  王佑一面转身忙着抓药,一面道:「江湖嘛!一日江湖、便是一辈子的不归路了……」
  「但我问爹是否有跟人结仇,他却说没有。」柳红凝噘着嘴,一面看着王佑抓的药,在心中默念了几次将药方记下来。
  王佑叹了口气,道:「柳娃儿,你还年轻。这世界上的事情啊,并无绝对的对与错。每个人看重的事情都不一样,老夫曾在年轻时就碰过有人在比武时捲去了他人的兵器拋向远方,这本是很平常的事,但被捲走兵器的人却因此大发雷霆,最后还差点让对方丢了性命。」
  「为什么?兵器被捲走不就是自己学艺不精吗?况且是在比武呢,再捡起来不就是?」
  王佑开始动手包着药,一面道:「那人说啊,他的兵器有如何如何的意义,是比性命还重要的。……柳娃儿,你说说,这对我们来说是很不可思议没错,却对那人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
  「好吧!」柳红凝有些不甘愿,一面也动手帮忙包着药:「或许爹真的是因为一些什么原因而跟人结仇了也说不定。」
  「你能这样想,便是会想开。」王佑笑了笑,道:「好啦!虽然现在还不到中午,我想今天你就先回去陪你爹吃午饭吧!」
  「噯?」以往都是留到夕阳西下时才要回家的柳红凝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道:「王大夫,您下午还有事情吗?」
  「是啊!」王佑慈祥地笑道:「我那住在外地的不肖子可要带着孙子过来住个几天,如果路上没耽搁了行程,恐怕再过一两个时辰便要到了。」
  柳红凝露出了理解的表情,笑道:「王大夫的儿子也很孝顺吶!三番两次请不回您老人家和他们共住,便勤着往这小镇跑来。」
  王佑道:「没办法,他们家的老头儿喜欢清静,长安镇好,好得让人不想搬走!」
  「嘿嘿,」柳红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若王大夫真要搬走,那么人家还真有点捨不得。」
  王佑听了哈哈笑道:「你这娃儿,嘴甜!」说罢便把药包用绳子系了紧,交到了柳红凝手上,道:「好啦,快回去帮你爹煮午饭,别让他又一个人对着墙壁吃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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