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第1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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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这位九尺少年弯弓搭箭,箕指曲肘,衣影如白日焰火,招无虚发,箭簇与罡风,近乎百步穿杨,一并织在了密雪那纯白且不定的罗网里,引无数生员欢呼叫好。另一端是钟瑾,他虽非武院出身,但出身典狱世家,射术亦算上乘,箭箭落靶,与庞礼臣不遑多让,两人历经昨日一役,看彼此都格外刺目,空气里的氛围剑拔弩张。
  温廷安的射术不算最优等,亦不算最末等,隶属于中等偏上的水准,吕祖迁的水准较于她,要稍逊一筹。
  温廷安兴致盎然,行至庞礼臣近前:“昨日庞指挥使是如何发落你的?”
  原本斗志昂扬的少年,一听此话,登时如霜打了茄子一般,提起这事儿就来气:“温老弟,小爷我为你出个气怎么了,明明是那姓钟的欺人太甚,小爷我匡扶正义,为何挨训的人便是我?钟瑾他爹的官职还没我爹的厉害,他不过一只软脚虾,有什么好嘚瑟的!”
  “庞兄想不想当众复仇?”温廷安眉眼弯弯地问道。
  “当然想了!”庞礼臣话一落,又颇觉不对劲,“怎么,你想让小爷我打他?那可不准,万一他一口咬定我寻衅滋事,到时候我爹复被衙房喊了过来,我怕我不能活着见到明朝的金乌了。”
  吕祖迁亦是困惑,温廷安不是要去寻钟瑾对质么,怎的突然教唆庞礼臣找钟瑾寻衅了呢?到时候闹出了乱子,他身为斋长,可担待不起,亦是凝声道:“温廷安,你可是有前车之鉴的人了,切不可再生祸端。”
  温廷安想二人是误会了,淡静地笑道:“我们三人可与钟瑾比试一场,若是我们赢了,他必须答应我们一个条件,庞兄尽可以一雪旧耻,若是他赢了,我们便可以答应他三个条件。”
  想是要双方比试,算是同窗之间的习武切磋,吕祖迁也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庞礼臣却有疑议:“不对啊,怎么我们赢了钟瑾,他只答应咱们一个条件,他赢了我们就要答应他三个条件?”
  “因为是我们三个单挑钟瑾一个,本就对钟瑾不公平,所以他若是连中三箭,我们自当答应他三个条件。”温廷安解释。
  庞礼臣眉心深锁,摞起袖袂道:“那就让他再找两位同僚进来不就得了?咱们三挑三,谁怕谁呢!他们赢了,我们答应三个条件,若是我们赢了,他们就要答应我们三个条件!”
  温廷安将庞礼臣的原话,添油加醋地带到了钟瑾跟前,钟瑾也是受不得挑衅的主儿,瞬时盘马弯弓朗声喝道:“若是我赢了后,打算命你跪着喊我一声爹呢?你可应承?”
  庞礼臣怒发上冲冠,摩拳擦掌地立在马背上,低斥道:“有何不可!小爷我爹是枢密院指挥使,我可是镇远将军的关门子弟,自古以来便是我没有输过!”
  钟瑾冷笑一声:“别仗着你有一个爹,就有多了不起,也不称一称自己骨头几斤几两,一介目不识丁的大老粗罢了,也敢在我面前虚张声势?”
  短兵相接之间,射园里无数生员人头攒动,仰着脖颈看着他们二人。
  温廷安达到目的了,唇畔勾起了一抹浅笑,假令直接寻钟瑾对质,这人定是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坦露梁庚尧的真正下落,倒不如寻个比试的由头,以三挑三的法子,待钟瑾惨败,她便可凭借赌注,冠冕堂皇地撬开钟瑾的嘴,射园里所有人均是这一场赌注的证人,钟瑾身为内舍生员,定当会愿赌服输,她便能顺藤摸瓜探赜到梁庚尧失踪一案。
  且外,为何她能预判钟瑾一定会输,钟瑾是内舍生射术最顶尖的人了,而他寻来的同僚,射术定然皆逊色于他,只消她安排一下己方人马射箭的次序,循照某种战略,便可以胜过钟瑾。
  校场上传了一阵槖槖靴声,钟瑾很快地寻来了两位同僚,其中一人,白襟镶银,宽袖斓袍,在于一片雪风之中翻动如鹤,云袍猎猎作响,在雪光的映照之下,五官如山壑般分明,神情却掩藏在暗影里,并不分明,轩挺修长的身量行在陌上,须臾之间,便入了画。
  出乎她意料之外地是,此人竟是温廷舜。
  温廷舜与沈云升替了班,守住文库,不让她觅得探查之机,这还不够,眼下偏偏与钟瑾同伙,不打算让她赢,他这人怎么这样,尽是跟她抵牾,温廷安一时有些五内催伤。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假令她知晓温廷舜会来搅局,她还不如让钟瑾一挑三。
  校场内外的生员都骚动了起来,在三舍苑,绝大多数人都听闻过温廷舜的名头,魁院里的天之骄子,博闻强识,深居简出,近乎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怎么是他?”吕祖迁惊疑不定,骇愕地看向了温廷安,“你二弟怎么来了?莫非他认识钟瑾?”
  庞礼臣盯着温廷舜,旋即怒不可遏,胸口几起几伏,遥遥指着钟瑾,大斥道:“钟瑾你个王八,怎的将魁院的人来寻过来了,你这是造弊!坏了赌约的规矩!”
  钟瑾居高临下地挽着箭囊,道:“你们在赌约里,可没规定我不能找别院的生员,故此,我寻了温兄来,与坏了赌约一事毫不相干。”
  “老子去你娘的!”庞礼臣数步上前,打算将钟瑾撂倒在地,温廷安与吕祖迁俱是上前拦住了,庞礼臣咬牙切齿对他们道,“钟瑾寻了温廷舜过来,那我这边可根本没胜算了,你们二人根本不敌他,不成,必须换人,换成武院的生员……”
  “不行,”这头,钟瑾斩钉截铁道,“这可是你们三人先说好的,是你们三个人要我去寻另外二人,你们三个人不能换人,否则便是坏了赌约。”
  这一番话无疑是赶鸭子上架,温廷安不能自乱阵脚,她用余光扫了温廷舜一眼,他眸色无波,削薄的唇畔却是极浅的弯起,似是一记轻哂,诱劝她打退堂鼓。
  他三番两次阻挠她,她不由生出了些质疑出来,他明面上是以督查她课业的名义,命她切忌节外生枝,但实质上,她在想,他是不是刻意为之,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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