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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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远比你所预想的都要糟糕的情况。
  阮籍掌灯立在屏风前,那个人俑还被铁索悬吊在后面,被他手中的光打过去在墙上投射出一个巨大的影子,四周都静极了,什么都听不见,入目皆是极深极深的暗,他转过身来轻声唤你,声音里有种飘忽不定的诱哄:
  “来,那里多冷呀,到我这儿来。”
  温柔的呼唤与暖烘烘的烛光很轻易的便让少女起了身,但对于尸体的惧怕依旧使得她不敢往前一步,阮籍并不着急,反而十分有耐心的哄着,便像是在与那潜藏在暗处的恐惧本能作拉扯,明明前方就是血淋淋的尸体,但身处黑暗中那未知的联想明显更有杀伤力,因而少女到底还是一步一步的走近到了阮籍的身边,如飞蛾扑火般靠近了那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对眼前的人明明应该是害怕的,但重新被笼罩在烛光照耀的安全范围里,少女不自觉略微放松的肩膀还是泄露了一点潜意识的端倪。
  阮籍对眼前的一幕似乎成竹在胸,还伸出手去温柔的将宋清许揽入怀中,一个令人十分有安全感的姿势,扣着那袅娜的腰肢迫使她面朝着那人俑,瞧着怀中人被吓得闭眼低头的逃避也并未生气,反而还贴到少女耳边语气亲昵的喃喃:
  “莫怕呀,不过就是个穷凶极恶的死囚罢了,便要哭也该是那些被他奸杀的女子喜极而泣,小姐何必自苦?莫非是觉着此人命不该绝?”
  这咄咄逼人的问话一出,阮籍便瞧着怀中的少女分明慌乱的摇头,似乎想要反驳,但血淋淋的尸体还挂在眼前,便是想要在心底自我宽慰的心安理得也没有勇气,只能惊惶的缩在自个儿怀里凝噎不语,阮籍连眉眼都有些放柔了,眼中却浮起层晦暗的得色来,瞧着怀中人的手牢牢紧攥着自己的衣襟一刻也不敢放松,就像那初初认主的小猫崽,她虽嘴上没说,但这般依恋信任的模样,哪儿还见以前那股子冷淡的惧怕呢?怕是自己此刻捧起脸来亲亲她,也不会再又怕又委屈的掉眼泪了罢······
  “知晓这刑具为何叫“神仙乐”吗?小姐瞧他那下半身,说来这人呐还实在奇怪得很,脖子上勒得越紧,喉咙越出不了气儿,那命根子却反倒还越兴奋起来,瞧着都死了有一会儿了吧,宝贝还支棱着不肯软下去呢~虽说也有那些玩得开的喜好这些个旁门左道,但像这般濒死的极乐寻常人却是不敢也不能轻易体会到的,因而才有了“神仙乐”这个名儿,想来可是秒极?”
  他支着灯照去,还有闲情逸致慢悠悠的替你讲解,尽管你依旧只撇开头不去看,但此情此景下,他又讲得仔细生动,便真像有画面历历浮现在脑中一般,令你涌起股生理性的恶心与厌恶来,再联想到那死囚生前便是因奸杀妇人落狱,你居然真的对那人俑起了丝“死有余辜”的念头来,仿佛只有你这样想,才能使得自己心里头好受些·····
  而这,却还只是第一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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