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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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知道我看不清楼梯?”
  “图书馆那回你忘了?电梯停了,你站在楼梯口发呆。”
  一阵秋风吹过来,有些冷,那牵着谢情的手干燥温暖,替她挡开了风里的秋凉。
  银杏树林里也不消停,好大一群大爷大妈在拍照,估计是工作日孩子们都在上学。大爷大妈们趁机出来玩。各色华丽的丝巾随风起舞,倒衬得他俩一身黑白灰素净得可怜。
  贺远唐放弃了,拉着谢情在一颗大树下坐着,远远看热闹。
  这片树林应该很有年头了,树长得遮天蔽日,层层迭迭的落叶铺成满地金黄,风吹过来,落叶纷飞,如诗如画。
  “diesesbaumsblatt,dervonosten
  meinemgartenanvertraut,
  giebtgeheimensinnzukosten,
  wie'sdenwissendenerbaut,
  isteseinlebendigwesen,
  dassichinsichselbstgetrennt?
  sindeszwei,diesicherlesen,
  da?mansiealseineskennt?
  solchefragezuerwidern,
  fandichwohldenrechtensinn,
  fuhlstdunichtanmeinenliedern,
  da?icheinsunddoppeltbin?”
  谢情头靠在贺远唐肩上,抬头看着飞舞的金色树叶,用德语念了一首诗。
  “你念的什么?”
  “歌德的诗,写的是银杏。银杏是从东方移植到西方去的,不仅得以存活,还跟本土物种融为一体,说是东西合璧也不为过。”谢情拈起一片树叶,从顶端的分叉里看林间洒下的阳光,“这首诗据说是写给他的情人marianne的。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海德堡的王宫,那王宫里就有银杏树。离开以后,他给marianna写了这首诗,还附了自己后园的银杏叶在信纸上寄给她。浪不浪漫?你看这树叶将分为分,算是一片还是两片呢?其实歌德也没想好,所以最后一句他说‘你不觉得在我的歌里,我既是我一人,也是我和你两个人?’”
  她把手上的树叶放在贺远唐头发上,“我大学也是在海德堡念的,第一次听到这首诗还是我的教授在课上说的。每年秋天银杏叶落的时候,正好是心理学导论讲历史理论的时候。他总拿这首诗来讲笛卡尔的二元论,真是煞风景。不过因为他总讲这个,我们学院的情侣都喜欢在学校的银杏树下表白。”
  “有人跟你表白过?”
  “你说呢?”
  “笛卡尔的二元论是什么?”
  “嗯,大概就是你们男人经常说的,性和爱可以分开吧。”
  “???”
  “你那是什么脸哈哈哈,开玩笑啦。笛卡尔说身体是灵魂的容器,灵与肉是分开的。其实这是不对的,身体和灵魂分不开。你以为可以分开,但其实那些压抑或者忽略的情感都还在你的身体里,总有一天会用别的方式让你感觉到。”
  “怎么说?”
  “比如说,小孩子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生病,其实是最压力源的反应。你记得白楠吗?就是我的老板,你见过的。她大学能读心理学,是跟家里闹了一通才让她报志愿的。后来毕业了,家里就非要让她考公务员。她也觉得应该报答一下家里当年妥协她报志愿的事情,就答应去考。学得很认真,模拟考分都很高,结果考了好几次,每次只要去考试的早上,一定会拉肚子,很严重要去急诊的那种。后来她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就重新回到心理咨询的路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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