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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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近微摇头:“有我们的校服土吗?我土过很多年,再说,土和洋总是相对的。”
  “这不一样,我们校服的设计原则就是土丑,这样,多少能按捺住青春期躁动的心。”单知非的手不觉握住她的脚,张近微一个哆嗦,她立刻想起他是如何含住自己的脚趾,眼神汹涌,直勾勾地看到自己心里去。
  这什么地方啊……她回神,有点埋怨地看他,把脚抽出,随便塞进一双鞋子里,站起身,“你去结账。”
  之后,两人去买花,黄黄白白的小菊花簇在一起,车厢里是冷幽的香。
  单知非握着方向盘,稳稳地朝陵园方向开。
  这些年,家乡的道路规划变很多,但他总是无需导航,游刃有余地在陌生的道路上穿梭。
  他状似无意地瞥了两回她手里的花。
  张近微看在眼里,她轻声问:“有心事吗?”
  单知非浅浅淡笑,他面容沉静,说没有。
  “我早原谅你了,单知非,”张近微很温柔地咬那些字眼,果然,单知非迅速地瞄过来一眼,他低声说,“你知道了啊。”
  “真的,”张近微的声音越发轻柔,就像她细软的头发,“你对我总是小心翼翼的,真的不用这样,我其实,真的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不想让你觉得累。”
  “嗯?”单知非挑挑眉,又看过来一眼。
  “就是那种随时随地要考虑我,唯恐哪里有丁点的问题,会伤害到我,我从小就不是温室的花朵。”她笑笑,“我跟你说,之前在四大我被广东女客户骂是猪,现在想,也就那样吧。”
  单知非听得直皱眉,他问:“认真的?”
  “什么认真的?”
  “你说这事儿,还笑的出来?”
  张近微点头:“对啊,只是当时又气又难过,很快就忘了,她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以后也没交集。”
  “但我妈……”单知非心里忽就起了躁动,无法抚平,只能用越发淡漠的表情遮掩,“对不起,提让你不开心的事,我很抱歉。”
  “单知非,”张近微很轻很轻地喊他,“以后慢慢来,但我不要你这样。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很自信很骄傲的人,到了我这里,你不是为这个事道歉,就是为那个事道歉,这很不像你了,你没有错,没有错的事不用道歉,不是你教我的吗?”
  单知非的心,忽然就在刹那间澄明起来,干干净净。
  她一定是他这辈子解的最后一题。
  陵园的路不好走,车子只能放山脚,他牵着她,两人来到谢圣远的墓碑前,在看到那张久违笑脸时,张近微突然低头,鼻子一酸。她弯腰,把花认真摆放。
  谢圣远永远是少年。
  因为他永远是少年,所以三人共存过的青春岁月永不腐朽。
  天气很不好,四下冷肃,有清明时分的错觉,但是个想温雪的兆头。张近微和单知非谁都没说话,他们并肩站了会儿,远处,有鸟影翩跹而过。
  在城市生活,人们很容易丧失时间感。但大自然不同,它把时间刻在万物的每一寸纹理中,提醒着人们四季的轮转,以及生命的衰而复盛。
  回来的路上,单知非突然提要请她吃两个汉堡。
  店里多是周末结伴出来的学生,两人混迹其间,单知非一直牵着她手,坐下后,发觉对面一团女中学生在对着他指指戳戳。
  “那些女孩子在偷看你,”张近微叹气,话音一转,“我坐咖啡店里,也经常被人搭讪的,可惜这里男孩子太少。”
  单知非也在笑,温和的声音里有隐然的强势:“先挑戒指,方便提醒你牢记自己名花有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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