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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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求聂煜光宗耀祖,但求他别做个奸臣就行。
  霍权自认安排妥当,殊不知御史台的御史们看到那封折子非但没觉得松口气,反而如警钟大作,脾气暴躁的罗忠更是一改往日温和形象,对着折子大骂不止。
  “他聂凿是不是觉得老子冤枉他,不把老子头上的乌纱帽摘了不甘心啊,老子弹劾他怎么了,他在南境做的那点事谁不知道啊,谎报军情,贪污军饷,弑杀亲祖...”
  “嘘...嘘...”其他御史忙去捂罗忠的嘴,隔墙有耳,要传到聂凿耳朵里,他们都得遭殃,“慎言,大人慎言哪。”
  “你们怕死老子不怕,他聂凿就是草菅人命的阎王,当年收买考官就该判他刑...”罗忠怒气冲天地拍开挡在嘴边的手,额头青筋直跳,说起陈年旧事,他对聂凿就恨之入骨,那时他还是五品御史,多方经营终于在户部谋了个缺儿,眼看就要成了,谁知传出爆出聂凿收买考官的丑事,最先上奏先皇的是大理寺官员,而他们御史台无人知晓。
  先皇认为他们没有担起御史的职责,在牵扯人员都落马后,御史台亦受到了牵连,后果就是他十年如一日的待在御史台没挪过坑,尽管从五品升至四品,但比户部差远了。
  而且当朝御史地位太低了,在百官眼里,他们是靠出卖亲戚朋友巩固自己位置的人,接近谁就是别有用心!
  故而每每他们弹劾谁,六部的人就对他们群起而攻之,百姓眼里,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大人,实际连守城官兵的地位都不如。
  明明他有机会跳出御史台的,都怪聂凿那个奸人!
  害了自己一次还不够,还要害第二次第三次,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聂凿辞官的折子放在办公桌上,字迹娟秀工整,看得出写字的人很用心,然而就是这份用心让罗忠烧肝烧肺的暴躁,抓起折子,几下给揉成团给扔了,磨牙道,“奸佞小人,还想借老子的手提升他在新皇面前的地位,门都没有!”
  其他御史垂头不言,其实他们早想劝罗忠别和聂凿对着干的,奈何罗忠沉不住气,每次见面不骂聂凿几句心里不痛快,这不就被聂凿算计了?
  聂府死了人,罗忠不查明缘由就把聂凿往死里弹劾,都没等到皇上表态,刘家人主动招了,说人是他害死的想嫁祸到聂凿身上,连带着把以前的龌鹾事也交代了,皇上本就看重聂凿,如今见他遭人陷害还遭同僚弹劾,早朝就数落罗忠忠奸不分,罗忠可不得记恨到聂凿头上?
  你来我往,两人的恩怨怕更深了。
  几个御史心里叫苦,可以想象将来御史台会何等热闹,张御史站出来道,“大人何须于聂大人斤斤计较,真气出个毛病,人家不定在背后怎么笑呢。”
  张御史摸爬滚打多年才爬到如今这位置,和罗忠瞧不起御史身份的心思不同,他虽不满足于现状,但也不自怨自艾,路是人走出来的,只要巴结好上级,何愁不升官?
  他安慰罗忠,低头捡起地上的折子,双手将其压平,问罗忠怎么处理。
  真要将这份折子呈到皇上面前,肯定会落得个心胸狭隘,结党营私排除异己的形象,不说聂凿辞不辞得了官,他们几个官位恐怕不保。
  新皇心思深不可测,无人知道他想什么,前些日子聂凿在朝会大放厥词弹劾半数官员品行不端为官不仁皇上听了非但不觉得聂凿乱说,反而称其性格刚直敢于直言,相较而言,他们就是不作为,包庇六部犯错的官员而不弹劾,为此斥责了他们好几句。
  天地良心,不是他们不作为,而是弹劾也得有证据啊,就说礼部右侍郎为攀高枝抛妻弃子另娶侯门小姐的事儿,他们早有听闻,但不是没有证据吗,侍郎原配妻儿不知所踪,他们贸贸然上书弹劾,不是落得个捕风捉影构陷同僚得罪名吗?
  御史这行本来就不受文武百官待见,再没凭没据污蔑人,恐怕会把六部的人都得罪完。
  不是所有人都有聂凿那张骂死人不偿命的嘴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御史这官不好做,世人总觉得他们收了其他人钱财,给钱的就睁只眼闭只眼,不给钱的就往死里弹劾。
  天知道别说钱了,连杯茶都没喝过。
  倒是聂凿,回京后对笼络他的人来者不拒,金银玉器通通往自己府里搬,下衙后他们都碰到过好几次,弹劾他呢,无奈口才不佳,没让新皇厌恶聂凿不说,还让新皇愈发器重他,称赞他出淤泥而不染,而他们则是结党营私党同伐异的佞臣。
  冤啊。
  第9章 009
  以前六部的人就瞧不起他们,常常同气连枝挤兑得他们哑口无言,新皇登基不久,朝堂其乐融融,眼看关系缓和点了吧,聂凿凭空而起,张嘴就把六部的人弹劾得所剩无几,以致于私底下有人说他们和聂凿沆瀣一气,携私报复。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张御史低低叹气,随意晃了眼折子,字迹不知道是谁的,语气也不符合聂凿以往作风,“真是聂大人身边的小厮送来的?”
  罗忠哼哼,“不是他还有谁?”聂凿性格张扬,身边的小厮穿得花团锦簇的,比青楼那群姑娘还招摇,想认不出来都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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