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宠妻手札 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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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观衣,你没有心吗?”
  沈观衣赫然怔住,那双凤眸似乎在瞬间消了气焰,黯淡无光,他颓丧得宛如前世离京的那个夜晚。
  过去种种,前世与今生似乎在瞬间交织成初见宁长愠那日。
  那时与今日不同。
  风雨交加,雷声阵阵,她被几个奴仆欺压了许久,好不容易从庄子里逃出去,却被石子绊住了脚,滚在泥潭里迟迟爬不起来。
  遥遥而来的马车停在离她三步远的位置,她不知哪来的勇气起身跪在马车跟前,给车里的主子磕头,泥水腥臭,溅了满脸,她顾不上擦,只一个劲地恳求道:“大人,求你救救我,求求你……”
  毡帘被一双白皙的手掀开,眉眼精致的少年坐在马车中,锦衣华服,矜贵傲然。
  他高高在上地看着她,那双漂亮的凤眸明亮耀眼,半晌后,才勾唇笑道:“阿让,去瞧瞧。”
  说罢,他慢吞吞地走下马车,握着一柄梅花油纸伞,伞柄镶了银线,是她从未见过的好看。
  少年踩着长靴行至她身前,泥水浸湿了他的衣摆,沈观衣尤觉心疼。
  这么好看的衣裳,怎就沾了泥呢。
  大雨滂沱,狂风大作,她早已摔成泥人,脏得不成样子。
  宁长愠执伞停在她身前,伞沿倾斜,遮去砸在她身上有些疼的雨珠,挑眉道:“你怎的这么脏?”
  她肩膀瑟缩,羞愧地垂下头,撑在地上的手被污水蔓延遮挡,她抓着坚硬的石子,死死压住想要逃走的心。
  “罢了。”
  沈观衣瞳仁紧缩,心口一紧,以为他欲要反悔。
  她不脏的,庄子上的人都说她是狐媚子,说她长了一张勾人的脸。
  沈观衣慌乱地抬手想要抹干净脸上的淤泥,满是红疮的手伸到半空,便瞧见一方干净玉白的绢帕如同昏暗天光中唯一的亮色,骤然出现在眼前。
  她蓦然怔住,耳边是宁长愠轻缓的声音,“走吧,本世子带你去洗洗。”
  她那时知晓宁长愠只是将她当成一个小孩儿,或是一件消遣的趣事儿,并不曾放在心上。
  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挤进他的眼中,引来他愈加深沉的目光。
  若景宁侯府没有害过她娘亲该多好。
  她不会拽他入泥潭,不会让那双耀眼夺目的眸子因为她而黯淡无光。
  沈观衣回过神,悄然抬手,如往日一般去攥宁长愠的袖袍,“长愠哥哥……”
  嫣红的指尖刚碰到衣衫便被宁长愠大力挥开,他嘴角上扬,笑意不达眼底,言辞凿凿的想要戳穿她的谎言。
  “你住的庄子距离上京五十里,不算太远,可上京这么多年过去,几乎无人知晓沈家还有一个庶女被养在庄子上。”
  “你说你喜欢他,那处连沈家都不愿去,他到底是何时出了京,你又是何时见到他的?”
  “难不成凭你回京的这些时日,便对他爱慕难舍?那你的喜欢也太过轻浮。”
  “六年,你在我跟前撒谎,不觉得自己愚蠢?”
  沈观衣收回手,知晓他这人不好应付,如此,她只能俏生生地问他,“非要见过才算喜欢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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