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阳鸟 第26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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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晚:“这部分我真的不能肯定,但我好像看到刘锋鸣拨了一个电话,还对电话里的人提到郗晨,提到夜阳天……至于黎湘和郗晨的联系,我也是逐渐拼凑出来的。我们获救之前我就已经昏迷了,醒来以后就在靳寻的别墅里。黎湘对那里很熟悉,她可以自由出入,她还很关心郗望,我这才慢慢回想起那天晚上我听到的对话,我想那些或许不是幻觉……但这些事我没有和任何人说,余钺问过我,我吃不准。我怕告诉他吓到他,以为我又发病了,我想或许多吃几天药,我就能恢复过来,就不会再有幻觉了。”
  精神病患者在法律层面本就是一个“盲区”,清醒理智的执法者无法感同身受,也无法凭借正常思维去判断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言行,到底什么时候是正常的。
  有精神病的凶手在杀人的时刻是清醒的吗,如何证明?即便当时清醒,只要这个人是精神病患者,判刑就要斟酌,执行也需要特殊对待。
  这不是戚晚第一次接受询问,但她所说的“幻觉”却恰到好处地解释了为什么她之前一直没有提到这部分细节。
  她怕误导警方,怕自己的病耽误案情和当时的剧组工作,以及令身边人担忧,她是习惯有事憋在心里的,不到万不得已就选择自己消化,所以谁都不说——这都在情理之中。
  尽管江进对戚晚的解释抱有怀疑,却无法证实自己的怀疑。
  再者,戚晚的证词是否具备法律效力,有多大作用,这些都要看法官的判断。
  江进继续提问:“除了这件事,他们还有没有提到别的,比如人口买卖,□□易?”
  戚晚点头:“有。”
  这一次,戚晚十分肯定,连思考的间隙都省去了,直接说道:“好像是刘锋鸣在强迫郗望和其他女人去陪一些重要人物,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度假村的包房里。她们很多人都怀过孕,生过孩子,但好像没有活下来的。”
  “刘锋鸣还提到自己的病,他把他的药给我吃,我吃了以后觉得有缓解,但他的药劲儿更大一些,我很快就出现副作用。我好像看到刘锋鸣在打她,刘锋鸣还说起自己小时候被家暴的事……这部分我也不是很确定。”
  江进扫了一眼电脑上的记录内容:“你讲了这么多,其实你自己也应该有个判断,它们不可能都是幻觉。可是你事后却没有跟别人说过一个字,余钺问你的时候,你表现的也很清醒正常。你这些反应,只是因为不希望他担心吗?”
  戚晚瞬间明白江进的意思,他在怀疑她隐瞒的动机。
  戚晚说:“我不知道遇到这样的事,你们会怎么做。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感冒发烧我会选择一个人默默吃药,不会麻烦别人。”
  江进:“可他是你的男朋友。”
  戚晚却话锋一转:“我写过一个角色,那个女生有些社恐,内向,而且固执。遇到事情她表面看没有什么,心里却总是慌乱的,只敢在网上和朋友吐槽。她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一直独居,有一天她生病了,迟迟没有告诉父母,实在难受的不行了才问朋友该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要吃什么药。朋友问她有没有跟爸妈讲,她说没有,理由是告诉他们也不能过来照顾她,而且她很担心传染给父母。朋友很惊讶,就对她说,你父母来不来是一回事,但你要告诉他们啊,他们有权利知道。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哪天你在家里昏倒了,你爸妈接到医院通知,都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毫无心理准备。再说医生如果让签字,总需要通知家属啊。”
  戚晚举完例子笑了下,说:“我写的这个角色就是我本人,我就是这样的性格。没有为什么,这就是我的想法,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的事发生一百次都是一样,我不会轻易说出口,也不想说。我也知道我的理由你们不能理解,我也不指望你们能懂,如果非要解释,那就是我有病,我如果能改变,我就不会生这个病了。”
  江进见过各种各样负隅顽抗玩心眼的嫌疑人,也见过不少为了个人利益遮遮掩掩的证人,不管他们的借口理由怎么编的天花乱坠,都要经过逻辑链条的考验。
  只有一种是令江进感到最无力的,那就是简简单单毫无保留的一句“我就是不想说,没有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抱歉今天晚了点,下午才回家码字,不好再请假。
  红包继续~
  第194章
  搜索女明星
  案情梳理到现在, 即便戚晚不说,专案小组也已经证实刘锋鸣在遇害之前做过什么事,买卖人口、逼良为娼他是一件都没少干, 这还不算他手里折过多少条人命。
  然而再铁面无私的执法者也有触及不到的地方, 比如追着死人判刑。
  戚晚描述的度假村那晚的情况尚算老实,而且她也没有隐瞒的理由,即便刘锋鸣的死与她有关, 在那样人生安全受到威胁被人禁锢的情况下, 也会判定为正当防卫。
  但照例江进还是提到刘锋鸣的死因, 以及从他的骨髓里验出来的有毒成分。
  江进:“你还记不记得刘锋鸣是怎么死的,是幻觉也没关系, 尽管说。”
  戚晚的脸色比刚才白了些, 眼睛里晃动着某些情绪:“我只记得我看到了很多很多血,到处都是,地毯上, 地板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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