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欲雪 第6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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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他一人。
  而现在,内室外殿都被点亮了,人影晃悠,往来匆匆。
  然后感知到的是腹中的抽痛,但是一只手被他死命抓着,贯在躯体的力道远胜腹中那些阴沉的绞痛。
  “长意!”他急促又无措地唤她,来不及道歉也来不及细说回来的原委。
  反正,这一刻他回来了,是真的。
  他只是和她说,“没事了,很快就会好的。”
  他说,“就一会,你、忍一忍……”
  最后的三个字吐得出口即散,他低着头,将脸深埋,不敢看她。
  似是无颜说那三个字。
  都这样了,还能有多疼,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如同他都回来了,她于无尽深渊窥得一丝明光,还有什么要去介意的。
  谢琼琚的思绪聚一阵,散一阵。
  她就是有句极重要的话要同他说。
  他回来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她不觉得于她性命还有几多救赎,但是当是可以弥补此生遗憾。
  她要和他说,说什么……
  那样重要的一句话,她却怎么想不起来。
  腹中接连的疼痛席卷上来,腰间酸胀仿若骨折脊裂,她哭出声,抓着他沾血布尘的袖角,眼泪噗噗索索地落。
  没有人会觉得她是因为记不起事说不出话急哭的,此情此景皆只当她是耐不住阵痛。
  于是,近身的稳婆道,“夫人不可如此,这才开始疼,哭肿了眼容易月中落病。”
  赶来切脉的医官道,“夫人莫慌,得稳住心神,不然后头易起崩漏,便是大疾了。”
  他反手握住她,亦是哄道,“不怕的,我在,一直在……”
  她别过脸去,紧皱的眉头却没有松开,来回几波阵痛过去。
  烛臂半减,珠泪凝珠,外头早已是夜色深浓,月亮从树梢爬上中天。
  她也已经模糊忘记先前的执念,忘记要说的话。
  只是在这一两个时辰内,从他的话语,从周遭往来的侍者医官的对话里,依稀辨清一点事宜。
  她确实没有喝到那碗贺兰敏又要强灌她的保胎药。
  是被他砸了。
  他带回薛真人和薛灵枢,让他们配一剂落胎的药。后来是被二人劝下,这会落胎和分娩没有任何区别。
  即是无有区别,在生与死之间,总没有舍生取死的道理。
  于是,他才屈服,给昏睡中的她喂了一盏催产的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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