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戒 第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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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苏媛约的保洁阿姨上门,定期给他做日常打扫。
  周乘既给苏媛那头发消息,苏媛很快给他回复:嗯,你换吧,到时候把账单发给我。
  周乘既:别扯了,当我的房租。
  苏媛:ok.
  周乘既住进来小半个月,发现好些个家电都过旧了,洗衣机和马桶尤其。苏媛知道乘既的毛病,他在家里那会儿就这样,不认识的人坐一桌吃饭,不用公筷的话,他眉头能皱成个川。
  保洁阿姨两个小时的工作量忙完,发现东家把小楼的大门都拆下来了,门楼过道里被他折腾的浅浅一层堂灰。
  阿姨不大情愿,依旧还是询问了下,“您这里要不要扫一下?”
  周乘既简单吃过早饭,脱外套,拎工具盒,前前后后,地上布满了家伙什。
  他冲阿姨摇头,“辛苦你了。”
  门楼大门还是那旧式的朱漆木门,年久失修,漆身风雨侵蚀,早剥离壳开了。
  周乘既想趁着休息日把这大门打磨翻新重上漆。
  阿姨来这家好几回了,都没见过主人。看眼前人干活勤恳上手得很,有点不像那种富贵人家的,便一时好奇问他,“你是东家吗?”
  年轻人自顾自套上劳保手套,长着一张再干净不过一看就坐外资办公室的脸,却有条不紊地戴防尘口罩,“不是。我暂时替东家看房子的。”
  阿姨眼里有什么光一散。随即点点头,自顾自琢磨,我看也是。
  对面人冷笑,反问阿姨,要不要口罩。
  “啊?”
  “我要开打磨机了,会很吵,也有漆灰。您……”
  这明明是逐客令。对面人却领会成友好,温和。
  保洁阿姨殷勤和煦地告辞了,周乘既却静默地喝完一杯黑咖啡才开始动工的。
  门上的锁身、插销搭扣全拆了下来。春日暖阳里,门楼穿堂过柔煦的东风,携起锐利研磨动静下的窸窣屑末,那细屑之中,久而久之,有了木头本身的香气。
  ……
  一上午很快过去,大门去漆打磨平整后上了第一遍桐油漆风晾的工夫,周乘既又去把一楼卫生间的马桶换了下。
  因为打过密封强力胶要等几个小时,他这才摘了劳保手套,出门去对过观光街上洗手间顺便想找处地方吃饭。
  从公共厕所出来,周乘既在人群潮流里出神走了会儿,都快走到原路折回的小桥了,隐隐在喧闹哪处听到有小孩嚎啕的声音。
  他本能地顺着声源张望了望,后头的事,就有点鬼使神差了……
  这些年,他始终没能忘掉昊辰小时候的哭腔。
  也没放弃寻找他,爷爷和父亲动用了一切能托付的关系。无论如何,他们都坚定,昊辰只是丢了,他没有……死。
  周乘既落寞走到那人声的漩涡里去,看到的却不是他憎恨的事。
  反而,他看到了眼熟的人。严格来说,他们仅有一面之缘。
  只是她帽子被揭开那一霎,周乘既直觉被冒犯的不止她一个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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