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驸马竟是白切黑 第1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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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年久失修的窗牑一角被冬风撕开,凛冽的冷风灌进来,贪婪地扑在笔直站着的年轻郎君身上,谢二公子的思绪愈发清醒。
  新年将至,他也即将借靖阳公主的势,登阁拜相。
  他要手握权势为母复仇;他要入仕做朝堂之中,凌驾于高贵世家之上的官;他要将这朝堂彻底翻个天。
  所谓世家依旧在叫嚣,不过是朝堂上没有与之对峙的新鲜力量;所谓皇权式微,权臣当道,不过是新帝身边无可用之人。
  既然如此,谢衡璋又有何理由不入局?他愿借未来妻子造的东风,来做第一人。
  至于情深似海,两情相悦?
  天大的笑话,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第10章 吉日
  景和四年腊月初五,已丑月,戊寅日。
  宜婚嫁,忌动土。
  今日是公主出阁,这是皇城之内最后一位还未许亲的公主,又是当今圣上的胞姐,排场自然是前所未有的繁华庄重。
  自南宫门至新建的公主府,一路皆有重兵把守,但允许大晟百姓围观。
  元妤仪穿着大红色织金锦缎宫装,乌黑高髻上簪着一套华贵的赤金玳瑁头面,手中握着一把描金海棠花团扇,遮住精致面容。
  纳采问吉,一系列繁冗的流程自有谢家和礼部去做,宣宁侯虽对这桩婚事颇有微词,然木已成舟,还是得硬着头皮协助礼部。
  元日刚过,宣宁侯便带着王夫人递了拜帖,送来一株名贵的红珊瑚,一幅前朝遗落的孤本《颂喻帖》,并两个五色合欢铃,祝愿新人长长久久。
  既已成了绑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不管心里乐不乐意,面上的工夫总得做全套。
  由教引嬷嬷带着,鸾凤轿辇停在弘德殿前,元妤仪挪开团扇看向台阶上的少年,屈膝行礼。
  景和帝藏不住情绪,脸上是明显的低落。
  他知道皇姐那么做的目的,也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抱有强烈的愧疚感,哪怕皇姐屡次宽慰,他依旧迈不过自己心中的坎。
  那谢洵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品性又如何?他是正人君子还是衣冠禽兽?
  皇姐嫁过去会不会受委屈?未来的驸马会不会不将皇姐放在眼里?
  谢二公子若是对皇姐不好,那他这个做弟弟的,就应当承担最大的错。
  一切皆是未知,但元澄已然对谢洵抱有敌意。
  景和帝接过身后内侍手上捧的礼盒,一步步走下台阶,在身着盛装的靖阳公主对面站定。
  他眼底浮起一层泪,深吸一口气,鼻端微涩,忍痛将礼盒双手捧给元妤仪。
  “今日靖阳公主出阁,下嫁宣宁侯府,实乃......”少年清朗的话音一顿,彷佛喉咙里卡了东西。
  他勉强憋出一抹笑补充完剩下的话,“实乃天作之合,朕心甚慰。”
  说完,景和帝后退半步,竟躬身朝靖阳公主行礼,他的头垂得很低,像做错事的孩子。
  “伏愿皇姐此行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元妤仪看着他的动作,微微怔愣,眼中闪过一丝痛,偏偏不能露出半分失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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