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西州诗经她认为《诗经》中最优美,艺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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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这是描述一首求而不得慕情之情的哀歌。
  比起“谁谓河广?一苇杭之。”含有坚定的信心和任何天险都不可为其障碍的勇气,它显得更加颓废哀靡沦丧。
  情思缠绵,心愿难遂,惆怅万分,无可解脱,虽然近在眼前,却不可接触,如同隔着银河一般,最终归于幻灭。
  诗中汉水游女之说,众说纷纭,但她更相信这个游女是在汉水之湄戏弄郑交甫的两位女神。
  汉水游女或许是湘夫人神话的又一变异。汉水和湘水都曾在楚国境内,汉水两岸更是楚国在春秋早期发展壮大的摇篮。
  两者相互进行流传影响,也是有可能的。
  在《洛神赋》中,赋中陈王感于汉水二女戏弄郑交甫之鉴在先而拒绝宓妃的好意,导致宓妃心痛啸咏离去。陈王见宓妃离去,追赶寻觅不得,导致二人最终人神殊途,流泪浪浪,这难道就是最早的“追妻火葬场”戏码?
  比起具象的《汉广》,《蒹葭》更加的虚无缥缈,空灵清新,全诗充满了抽象,象征,想象,朦胧,神秘却又忧伤迷惘的艺术美的意境。
  不论是波提切利笔下刚刚诞生于大海洁白的波涛泡沫之中的贝壳上的美神,还是安格尔所描绘用陶罐汲取山泉沐浴的少女,以及丹麦海岸岸边的小美人鱼铜像,都有着这位伊人一般的情绪。
  这种忧伤迷惘便是古今中外共有的最具有艺术的美感的情绪了罢。
  这种情绪远比《汉广》平和,得而复失的哀婉之中也有平静的喜悦。
  这让王瑗很难想象这竟然是被东方六国视为戎狄和虎狼的秦国土地上所创作出来的作品。
  她现在所在的凉州,曾经也是秦国的土地。秦国与戎狄作战,辟地千里,称霸西戎,占据了戎狄众多的城邦,凉州很多地方过去便是为戎狄所居住。在凉州这样的高峻荒凉的山河中,在这样的飞烟漠漠的草木中,竟能写出这样的诗歌。
  真是不可思议。
  这种情绪也滋养着后人。一位女性歌手化用其中的句子和诗意,使得她的歌曲与《蒹葭》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首歌中,她使用八分之五的拍子,形成整个歌曲一唱叁叹悠扬隽永带有淡淡惆怅的曲调。
  歌词她这样写道:这河水究竟要流向何方,究竟要流向何方,就如同时光绵绵不绝,将载着我的船儿流向何方,我的心被遗留在岸上。我的心上人,是否将我遗忘,在遥远的异乡,将我完全遗忘。河水倒映着天空的颜色,而不见那人的心。顺流而下,顺流而下,到那人身边去。逆流而上,逆流而上,回到那人身边去......
  那么,如果能用一句诗总结这叁首诗歌的共通之处便是,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就算这份爱是无望的,但耿耿此心,有如白水,我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我的心意永远也是楚楚的坚贞。
  这是独属于东方的特有的一种浪漫。
  即使这种无望的感情,不断地揉搓着我的酸楚之心,但无望的爱,也是多么迷人。爱是克己。
  这种情感或许不是南朝艳曲里的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而是魏晋民歌里的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诗无达诂,这也只是她个人的一点不成熟的想法。
  她讲着讲着,浑然忘了近日来发生的一连串变故,整个人完完全全浸入到诗歌的意境里,不觉微露浅笑,目色温柔,直到听到雍容一声清脆的兄长,将她从这美梦之中惊醒,才陡然意识到身处何地。
  如果不是意外来到这个世界,她现在应该坐在研究所里,写着专着,研究她喜欢的事物,等着扬名海内的那一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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