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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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很快就来了别苑,当着许卿卿的面铺开一个长长的针包,里头的银针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最粗的捏在手里有如暗器,看得一旁的梓露胆战心惊。
  许卿卿却面色平静。
  她自然渴望能再开口说话,为此吃些苦头也是值得。
  至少,这些针瞧着比那“神医”开的药方要可信一些。
  林泓逸难得地露了面。
  许卿卿依旧恭恭敬敬屈身行礼,不过,并未像先前那般一言不发地退到一旁,而是点着茶水,在桌案上写了一个“谢”字,一如那日谢林淮安一般。
  谢?
  林泓逸看着那清瘦的字迹,眸中闪过些许讥讽。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演到几时。
  大夫隔衣扎针时,他没有离去,而是在纱帐外饮着一盏清茶。
  白纱帐薄而朦胧,她的面容隐约可见,细细的眉始终紧蹙着,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额上就渗出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汗珠。
  她咬着唇,似乎在承受莫大的痛苦,却始终一声未吭。
  针一扎就是整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大夫已是满头大汗。
  许卿卿几度痛得昏厥,可毕竟还是忍了下来。
  相比她与母亲在冷宫里忍饥挨饿、受人欺凌的苦楚,这区区一排针又算得了什么?
  比这更难熬的时候,她都硬着头皮熬过来了,她不甘这一生就这么任人摆布,有口难言。
  她要亲自开口,一字一句告诉这冷面泓亲王,他错了,错得离谱!
  什么皇亲贵胄?什么文武双全?
  在她看来,不过是个冥顽不灵的睁眼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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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一口大缸
  大夫收针起身,朝丫鬟叮嘱了几句莫要让病人吹风受凉一类的话,便夹着布囊退下了。
  “是否能说话了?”林泓逸瞥向榻上的许卿卿。
  许卿卿在梓露的搀扶在摇摇晃晃站起了身,一身薄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对上那道漠然的目光,她艰难地张了张嘴,只觉得嗓子干干的,极渴,却依旧吐不出半个音节。
  “张大夫每日上午会来给你扎针一次,一次不行便两次,两次不行便三次……待这‘哑疾’痊愈,本王再娶你过门也不迟。”林泓逸一席话说得极为嘲讽。
  许卿卿对他眼中的鄙夷视若罔闻,用唇形道了声谢。
  她的肤色有些苍白,或许正因如此,才愈发显得眉如墨画、唇若点樱,即便不言不语,唇角也是微向上弯的,但唇边噙着的似乎不是笑意,而是愁绪。
  转目间,那愁绪却不见了踪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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