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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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知道他必然不是诚心为了圣人祈福才纡尊降贵的来做这个的,可饶是存在拉拢人脉的可能性,等闲皇子也很难下定决心来!
  民众是最容易被“糊弄”的,许多百姓一看三皇子竟然亲身上阵,瞬间沸腾起来,无数早已准备好的花枝、荷包以及手帕子都纷纷朝他丢去,甚至还有人顺势解下身上的配饰,现场立刻如同下起一场奢侈的雨!
  事实上,因为前段时间何厉的意外突袭被断了臂膀,又被撸了差事的三皇子实际上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关头,如果再不做点儿什么收拢人心,既没有银钱来源,又没有实权,甚至连民心也渐渐丧失的他随时都能被踢出夺位的名单。
  他不嫌丢人吗?嫌,可是没有办法。
  游行途中经过其他几位皇子和公主所在的位置时,三皇子也清楚的看见了几个兄弟脸上明晃晃的鄙夷和讥讽。
  他心中暗恨,面上却依旧一派春风和,只是不断发誓,若他日能登大宝,必要报今日之仇,一雪前耻!
  瞧见三皇子的模样之后,皇太子先就嗤笑出声,随手解了身上玉佩朝下头丢去,还特意大声喊道:“接着!”
  见他是这般打赏奴才一样的做派,众人纷纷哄笑出声,脸上满是看好戏的神情,竟无一人觉得不妥。
  唯独与三皇子一母同胞的九公主只觉得一股怒气上头,眼前一阵阵发黑,双手都抖了。
  她强忍怒意道:“太子这是何意?都是同胞兄弟,如何这般折辱?若是父皇见了”
  要问皇太子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一个词,莫过于“父皇”,这岂不是在明晃晃的提醒他自己依旧不是皇帝,头上还有一尊能喘气的大佛压着?
  这几日初尝大权在握滋味的皇太子一颗野心急剧膨胀,很有些目中无人的意思,唐芽等人提出的建议他都要百般找借口来驳一驳,又哪里容得区区一个公主在自己面前“放肆”?
  “除夕之夜,驱邪游行,军民齐乐,举国同庆,孤不过是玩笑两句又有何妨?其他兄弟姐妹们尚无话说,偏九妹这般计较,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难不成旁人都丢的,唯独孤一人丢不得?三弟是兄弟,难不成孤就不是兄弟?偏三弟能说孤,孤便不能说他,厚此薄彼到如此地步,也不知父皇听了会是生孤的气,还是生你的气!”
  皇太子自从记事之日起就是皇太子了,虽然一直不算多么谦逊,可也从未这般频繁的当着众人的面自称孤。如今眼见着圣人是不中用了的,而若太子监国期间没有明显失职,或是圣人亲口下了旨意叫他下台,那么他继位的可能天生就比别的兄弟高出一大截!
  没人能在近在咫尺的权利诱惑下长期保持冷静,或许有人可以,但很少,至少皇太子不成。
  九公主被他气得要命,眼睛都发红了。
  他还没登基呢,就对自家兄妹这般极尽折辱,若是万一他真的得势,指不定如何嚣张,皇后一脉岂不是要生不如死?
  什么“三弟能说孤,孤就不能说他”,三哥什么时候当着外人的面给过你难堪!偏经你这样一说,好似三哥素来对你不敬一般,传到外面如何能行!
  九公主气不过,也忍不下这口气,刚要据理力争,就听一旁的十二皇子笑道:“九姐,不过是玩笑罢了,大丈夫不拘小节,你瞧三哥自己也听见了,也没说甚么,你又何须这样计较,反而显得三哥小气,说他偏偏玩笑不得,把一桩小事闹大了。”
  他不说这话倒好,一说这个,九公主直接就被气笑了,暂且放开皇太子,转头冷眼看着他,阴阳怪气道:“小十二如今也是长进了,竟能这般深明大义,宽厚大度的,也不知当初是谁跟着三哥鞍前马后,说不出的乖巧听话,当真叫我刮目相看!”
  这就是明晃晃的讥讽他原先追随三皇子,结果眼下又替皇太子说话的首鼠两端了。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谁都爱面子,要将自己的脊梁挺直了,又有几人能在听人当面骂自己是叛徒时依旧面不改色的?十二皇子到底年纪轻些,听了这个,面上就有些挂不住,青一阵白一阵,意欲发作。
  这时,七皇子跳出来打圆场道:“大家都不是外人,何须这般计较?叫外人听见了,反倒要笑话咱们呢。”
  十二皇子从出生之日起就备受宠爱,这一二年又领了差事,且还因为上一回替三皇子求情的事情越发得了圣人青眼,便是皇太子也不敢与他正面冲突,端的风头无两,何曾将七皇子这个嫔之子,且还是因为死了亲姐姐才得了怜悯起来的兄长放在眼中,又如何听得了这个?
  他先将九公主这笔账记在心中,当即反唇相讥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般与我说话?便是我说什么,谁说我什么,与你何干?多管闲事!”
  说完,竟也不去看七皇子青红交加的脸,也不等仪式结束,径直甩袖子走了。
  众皇子一阵惊愕,心中不免腹诽十二皇子恃宠而骄,对一干长兄无礼等,可却无人敢再出头。
  这几年得势的皇子统共就这么几位:皇太子挑事儿,二皇子今儿要协助负责全城戒严,三皇子够狠,将自己置于那般境地求反击之力;七皇子刚被甩了脸色,剩下不成气候的皇子公主又有谁敢说话?
  好好的一个驱邪仪式,邪没驱成,气氛却先就古怪的狠了。
  十二皇子走后,九公主也不愿意再待,胡乱行了礼,找了个借口就离去了,仪式结束之前再也没露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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