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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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觉得,他还是得再去找一趟年渺,至少,得弄清楚怎么把身体里的眼泪还回去。
  他静静地坐在河堤上,身旁是憔悴的柳树和枯萎的草地。
  天色微明,遥远的天际慢慢泛白,混着新鲜稚嫩的粉,一点点扩散,变深,雾气弥漫如薄纱,将一切都变得朦胧而美好起来,离离枯草上的露珠闪着晶亮的晨光,忽而被清凉的风掀进了泥土中。
  城门前的大道上逐渐有了行人的踪迹,寂静的天地开始增添了声音和活气,然而并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季一粟开始尝试着站起来,可没等成功,一个身影忽然落在了他身边,跟着他一起坐在河堤上。
  他连目光都懒得给过去: “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欣赏一下你现在的样子。”寄余生笑眯眯道, “比人家门口乞食的狗还要可怜。”他啧啧两声,感慨道, “除了阿渺,谁敢理你啊,现在也只有我才会来陪你了,看罢,只有真正困难的时候,才知道谁是真兄弟。”
  季一粟没有说话,似乎漫不经心的,在想其他的事情,寄余生自讨没趣,只好叹了口气,用无聊的语调问: “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正要找你。”季一粟平静地描绘着自己的症状, “感觉很空,好像心脏被掏走了,而且刚才,心脏这里疼得厉害。”
  他望向寄余生: “有什么解决的药?”
  他知道很多人都拿情丝和寄余生做过交易,对方一定知晓如何解决。
  寄余生却看着他,半晌才道: “我怎么知道,人家取了情丝都吃好喝好,一身轻松,比谁都快活,你怎么还会疼?是不是没取干净?”
  但他干这行多少年了,早已熟练到闭着眼睛都能取,怎么可能会留根,而且天道法则的交易也成功了,说明不可能没取干净。
  “过几天应该就好了。”他不在意道, “毕竟你不是个正常人,肯定跟正常人不一样。”
  “还有一个问题。”季一粟接受了他的解释,把年渺在他身体里留了太多眼泪的事告诉了他,面无表情问, “这个要怎么取出来?”
  寄余生: “……”
  他第一次碰到这么奇怪的问题。
  “眼泪怎么可能会留在你身体里。”他皱着眉用神识探查了一番季一粟的身体, “没有什么异常啊,是你想多了,人的想法往往会影响自己的判断,会把产生的错觉当真。”
  他站起身,十分惬意地呼吸了一番清晨新鲜的空气: “别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觉,过几天自己会好的。”他的目光落在了“云间逢”上, “或者,我请你喝酒怎么样?人家都说, ‘一醉解千愁’,等你醉几天,心病自然就好了。这店还是你那小狐狸开的,啧,早知道应该把之前花的找他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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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更刺激嘤嘤嘤
  第114章 落魄
  季一粟度过了一段浑浑噩噩且无序的时光。至于是多久,他也不知道,也许是几天,也许是一个多月,总之,他终日如同怨魂一样,被寄余生领着,游荡于市井之间,他的心是空的,时不时会抽搐一样疼许久,身体很沉重,连胳膊都懒得抬一下。
  可是他仍然跟着寄余生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毕竟一旦停下来,就会更加难受。
  他喝了“云间逢”的酒,看了南方充满风情的水中舞,听了夜市街头不知名的歌,却都像泡影一样,在他空落落的心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到头来,他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直在想,如果寄余生都解决不的话,他还是得去找一趟年渺。
  最后寄余生也无奈起来,拿他根本没办法,都快一个月了仍然没有半点缓解,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两个人在若留城郊外一家不起眼的酒肆中坐着,傍晚的余晖将门外全然笼罩了一层绯红,来往的客人渐渐变多,交谈声也嘈杂起来。
  人间的酒水对于季一粟起不到丝毫作用,无论喝多少,都没有醉到忘掉一切的效果,他依旧觉得难受,找不到原因,得不到纾解,只能端着酒杯,麻木地一口一口灌着。
  杂乱的谈笑声充斥了不大的酒肆,像蜂群嗡嗡着钻入了他的耳朵,无法躲闪,让他举起酒杯的手悬在了半空中,停滞不动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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