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逃到天涯海角(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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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人死后,四周静了下来。李昞在猜想,这杀手是不是韩擒虎刻意分一批批的放出来追杀他们的?没道理这么长时间就只追上来几个人!李昞心里清楚的很,若是一下子来全了所有人,方才他必死无疑!而韩擒虎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想一下子追到他们,莫非就是想要一步步的逼疯他们?
  伽罗很快便止住了哭声,渐渐的也没方才那么害怕了,她知道现在的局势,不是她该任性的时候,她离开了李昞的怀抱,随着李昞一起站了起来,看了看林子那好似没有尽头的深处,终是打湿了之前还兴奋着心。
  李昞凝视着伽罗那惊魂未定的神色,伸手抹了抹她眼角还未流干的泪水,柔声道:“我们现在还有一条路可走,但伽罗你……愿不愿意随我一起?”
  伽罗蹙起了眉头,很是不解,“我们现在还有什么路可走么?”
  “顺着前面的道直走,便是生死崖了。”李昞伸手指了指那林子深处,声音静默而镇定。
  “就是你曾与裴矩说过的生死崖吗?”伽罗忽的想到了初次与李昞相遇的时候,那时他掳了她做诱饵,一心想引诱姚焰和裴矩至那生死崖,可种种变故他们终是未到那悬崖处。她好似领悟到了李昞要说什么,但她没有问,她在等着李昞说,只要李昞愿意说,她便愿意随他一起!
  “也许我们今日逃不了一死,但若跳下那生死崖,我们亦死亦活!”李昞毫无犹豫,张口便就如此说了。
  伽罗蓦地笑了,她抬眸迎上李昞的褐瞳,已经不同往日那般深邃了,亦完全没有了曾经的遥远,她能稳稳的抓住,攥在手心,且永远都不会松开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跳下那生死崖,又如何?”她的声音如弦上乐章,清脆动人。
  伽罗与李昞就这样静静的相视着,于对方的想法,皆是了然于心。他们不怕死,怕的是分离。若是被韩擒虎捉回去,他们倒愿意自己选择生死。
  跳下生死崖,九死一生!
  若能死在一起,共赴黄泉,快哉。
  若能侥幸存活,半生自由,乐哉。
  这回,他们要自己掌握命运,而那遥远路途,是困苦,亦是解脱?老天爷给的这场玩笑能否就这样随风消逝?
  当伽罗与李昞到达生死崖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次——又输了!
  “还剩下二刻之时,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韩擒虎站在崖边,远远的看着伽罗和李昞,嘴角的笑意狂妄,双眼好似炸开的黑洞,深如漩涡。
  银白的半块面具紧贴着他的侧脸,却难掩他另半张脸的绝美。单一的剑眉横飞入鬓,他一席黑色长衫,双手握拳于身后,话语中是胜者所该有的霸道和笃定!
  而伽罗扶着李昞方才跨入的几步,已被划为雷区。察觉时,整个生死崖已被百道墨黑色身影围困住,而唯一的突破口便只剩下那空荡荡的万丈深渊。
  “韩擒虎!就连死也不让我们死在一起吗?”伽罗双拳攥的紧紧,盯着韩擒虎的双眼满是恨意。
  “我怎么舍得让你们死?这场戏才刚开始,就这样结束,岂不可惜?”他笑,却笑得一脸无邪。
  “那你现在要如何?”李昞冷冷开口。
  “你们若把这生死崖当作唯一生路,我也不阻止,只要你们能跨过我的这些个四等的杀手。”韩擒虎挥了挥手,众杀手皆自觉上前一步,摆好了架势,随时听令。而他,眼中满是对李昞和伽罗的蔑视。他倒想看看,这至死不渝的两人,能如何坦然的面对眼前的百余杀手!
  伽罗前后瞻望了一番,背襟急的满是汗渍。李昞的伤势再对三个杀手都必定不利,现在对这百人,还有何胜算?韩擒虎究竟是想做什么?为何不让他们死,又一步步的逼着他们死呢?
  “上吧!”李昞扶剑而立,尽管嘴角血痕未逝,胸口伤已恶化,仍是高傲的没有一丝狼狈。
  “李昞,够了,我们不逃了!逃不掉的!”伽罗的双手颤抖的抚上了李昞胸口,他的外衣已被血渲染成一朵朵红色花儿,好似那娇嫩的罂粟正慢慢的吞噬着伽罗的心。
  “伽罗,对不起,我无力护你!”李昞看着伽罗绝望的双眼,心中的苦味如一阵阵激烈的浪潮向他不停涌来。他知道他已耗尽了气力,无法再与韩擒虎斗下去,是他无能!终是无法保护的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连同生共死他亦无法给她,他还有何资格爱她?他不配。
  李昞哭了,那透明的液体顺着他消瘦的脸缓缓滑落,他几乎不知道自己的眼角落了泪,他只是看着伽罗那张倾城的容颜,怎么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如果我先死,你千万不要忘了我。”李昞轻声道,从怀中掏出了那曾经有过他们无数回忆的发钗,塞入了伽罗手中。此时伽罗看着那发钗,心中竟觉得有些慌张,她不知李昞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为何会这么说?
  脑子里忽然闪现了许多画面!曾经昏迷时,梦中有人对她说过魂殇,而当初在宫中遇到的深宫少女亦对她说这发钗便是魂殇,如若这发钗真是他们所说的东西,这里面会藏着什么秘密?而这发钗是否就是可能带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黑玉石?
  伽罗正看着那发钗发呆,完全忘了现在置身于何地,直到李昞大喊一声“韩擒虎……”她才猛然惊醒,而李昞早已不在身旁,径直地冲入了那百道黑影之中……
  “啊……”李昞嘶吼着,手中的紫剑迅速的挥洒在人群中,满场皆是血在飘零舞动,一片片大红色如红绸一般不断的浮荡在空气中,升起、散落。而现在的李昞,雪白的发丝已被那鲜红染尽,宛如伽罗曾在大梁看到的那个离她步步远去的李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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